一路上,村长自顾自地把他了解到的情况都给巫医讲了一遍,只不过巫医并不作回应,只时不时敷衍地点点头。
其实温子升也不是故意不理人,只不过他咸鱼了太久,师父平时也不让他下山,他刚当上巫医没多久,原先一直在后院待着不见人的。这下山的小路他基本没走过,又陡又窄的,他穿着厚厚的黑袍,视线不佳,行动不便,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走,要是一不小心踩到衣角摔个大马趴,或是斗篷被树枝勾到露出真面目,这样他的神秘巫医形象还怎么维持下去啊,很丢人的,等师父回来非要找他算账不成。
好不容易终于下了山,温子升拍拍衣角,不动声色地蹭蹭脚底的泥,十分坦然自若地跟着村长往村子里走去。
“不好了,村长!他们几个好像快没气了!”
“啊?快,我们去看看!”
因为症状相同,所以村民们把这几人放在一处集中照顾,这样也方便巫医来了之后直接看,不用四处奔波。
人命关天,村长也顾不得对巫医的敬畏了,拽着他的衣袖就往那屋里跑。
温子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跑,另一只手扒拉着他的斗篷帽子,生怕给他跑掉了,身上趴着的小虫子被这么一下震下来好几只,掉在地上直接蒙圈,慌慌张张地飞起来去追他。原本在他领口懒洋洋地耷拉着的小蛇也簌地一下钻进他衣服里,头衔着尾盘着温子升的腰。
好麻烦啊真的好麻烦,当巫医这么麻烦的吗,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只想当一条咸鱼啊。
纨素眼泪汪汪地蹲在她阿妈身边,女人躺在一张窄床上,双目无神,眼圈青黑,形容枯槁,呼吸微弱,确实进气多出气少了。
身边的几人跟她一样,烧是渐渐退下去了,但是心跳也跟着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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