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一回,她看也不看摸到电话,点了接听。
“江小姐。”
江唯一的手一抖。
她的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你…”她顿了下,换了比较温和的说辞,“您不是拉黑我了吗?”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江唯一问。
“您是否有在志成服装会展中心,委托售卖一件身高约一米二,体型为寻常小孩胖瘦的童装。”
“哦,是有,”江唯一无聊反问,“怎么了?”
那件童装是她最新的作品,采用极致的红绿配色,彰显了小孩的天真和活泼。
她很满意,才会放到会展中心展出。
电话那边,男人的气息微滞。
过片刻,他再问:“那么,您在委托作品的那一天,涂的口红色号,是否为CL001S。”
平静无澜的陈述,让江唯一的心里立马揪紧了一个拍。
她从浴缸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枚小镜子,对准自己没卸妆还饱满的唇部反复观看。
“怎…怎么了?”这么冰冷的语调,难道这个男人,很不喜欢这个色号吗?
“哦,”那边尽数了然,随后,男人气息沉稳,掺笑,“麻烦江小姐,以后不要在随意给男人的纸条上,印上唇印。”
“否则,”对面恶劣的男人顿了一拍,接着,在含笑的话语声中挂断电话,“随时都有可能,浪费警力资源。”
“?”
-
另一端,新世界小区内,坐在电脑前沙发的男人,右手拈着一枚镊子。
镊子尖端,夹着一张薄却暧昧的纸。
这张纸由三天前的江唯一送给他。
她当时轻佻之极,在纸的背面,烙下了一枚唇印。
如果不是这枚唇印,与童装模特身上的口红如出一辙。
那么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特意打探到酒庄,只为了探听到一些虚实。
“江唯一…”时闻放下镊子,用显微镜前的酒精灯点燃火,彻底将这张纸条,在烟灰缸中烧成了灰烬。
他的右手,同样动作利落,将属于江唯一这个名字的号码彻底拉黑。
整理完东西,想到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点开微博,随意之极输入了几个字。
扔下手机,时闻拿起了一旁的警服外套,拢在肩头,佩戴警衔的动作却有些生疏。
全身穿衣镜前,男人脸色苍白,眉间倦累。纯蓝警衔上的两颗四角星花,尤其显眼。
作为刑警,平常极少有机会穿警服。
偶尔几次,是在警校,受衔,以及晋升时,将这套放到积了灰的警服拿出来重见天日。
生平第一次,初到江北市,他穿上了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