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这样,他的岳父岳母,还是没将他儿子的姓改回来。
他叫时闻,跟妈妈姓。
据说后面的闻字,是时越小时候来看他们夫妻两,当时摸着时雅的肚子嘟囔:“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不然我小侄子的名字,就叫时闻好了。”
裴晔当时的脸色稍变,但他岳父岳母的表情,却像吃饭喝水那般正常。
仿佛这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也不是由他们亲口教导,才从小孩子的嘴巴里无意中说出。
后来,他就真的叫了时闻。
闻字附庸风雅,不是因为春晓,而是从古至今,它确实是个好字,也没什么大忌讳。
……
“算了吧,”江唯一边将床上收拾完,边漫不经心说,“不觉得小床,更能亲密接触吗?”
站在门框内的人微垂眼,漆黑瞳色,睫毛如鸦羽根根分明。
他的眼尾自然下垂,遮住心事,遮住秘密。
“好。”
江唯一立马见了鬼的表情。
她就知道,时闻肯定是藏着掖着什么,作为一个刑警,居然不去分析别人的话了,而是随口就应道:“好。”
“那我们两,”看他这么好说话,江唯一不着调走到他面前,迎上他目光,话里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今晚要不要再进一步?”
“嗯?”时闻略迟疑,而后点下头,“好。”
“好??”她失声反问。
时闻抬起修长净白的手掌,轻轻搭在她肩头:“今晚的烟花好看吗?”
江唯一踌躇着:“好看?”
“那生巧好吃吗?”他又问。
江唯一心虚抬手,擦了擦自己吃过的嘴角,明明没痕迹。
见鬼,他是怎么发现的?
时闻唇角微松:“要不要喂我一块?”
“……”她微微抿起唇,“就在床头柜,还有大半盒——”
没任何预兆,时闻的吻落下来,带糖果的冷冽薄荷香。
江唯一微垂眼,她的手臂逐渐往上,完全攀附住他的肩。
她以为这回还会是某人临阵脱逃。
结果,时闻去摸她的挎包。
江唯一:“?”
她逗弄他的心思,尽数烟消云散。
“时闻!”江唯一喊。
“嗯?”时闻正回头,手里握着极度刺激眼球的东西。
江唯一咯噔一下,立马奔过去,将过分敏感的东西丢进垃圾桶。
时闻微怔。
卧室里的窗帘是半遮光,他站在原地,身形清隽,瘦削而挺拔。穿着T恤和最普通的裤子,也像是装备上一身限量。
江唯一凑近他,注视着他:“你那天晚上,不是说还不到时候吗?”
时闻似懂非懂:“哪晚?”
看他明显是想耍赖,江唯一索性开诚布公:“就去江宁的晚上,你说不到时候,你真以为我醉到没知觉了?”
时闻低眸回望她,勾勾唇角:“然后?”
“然后我第二天起来,虽然是暂时忘记了细节,但我通过这几天的努力回忆,加上蒋诗诗似有若无的点拨,又将那晚的记忆复盘了一遍。”
她瞪着他,身高虽然矮一个头,但气势十足:“你以为我江大小姐,是什么想推就推,想要想要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