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的妈妈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在网上查过,像他这个年纪分化,身体出现病症的几率会加大,所以犯病的时候也会比别人更加难受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而且小染幼儿时期那次,意外分化的打的针剂,也是导致腺体脆弱的一个原因。”
江妈妈闻言叹了一口气。
江染用手握了过去,江妈妈是个钢琴家,指尖修剪平整,儿子宽慰的眼神看过来,她忙反握了回去。
“没事,我没有觉得很疼。”江染开口。
“这只是第一次。”医生说,“你的腺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发情期会很不稳定,过敏症也会受到信息素和外界环境的影响,而且在病症爆发的过程,疼痛是一点点增长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这个药一个月只能用三次,要是他一个月过敏症犯了不止三次呢?”
“方法自然有。”医生从电脑调出一张图片,“进口的一种药,可以减轻过敏时的疼痛,理论和止痛药一样,但是成分更加天然,适合体质不好的Omega,如果你很难受,服用后,尽快来我这隔离也可以,避免过敏原,也是办法之一,不过这两种药不要一起服用,不然可能会加重。”
“还有。”
江染的眼皮很轻地跳了一下。
“alpha的信息素安抚,这个不用解释吧。”医生翻了翻他的病例,“这上面的治疗方式写的很清楚,高契合度的alpha,但我看你选的是药物治疗。”
“是。”
江染忽然有点心虚,声音都小了很多。
医生不会随便乱写治疗方法,果然下一秒医生开口问了,“你当时分化,是有人把你送来了医院吗?”
江染其实挺想回答没有,但是他不太擅长说谎,只好点了下头,“嗯,是,我的同学。”
“alpha?”
“对。”
江染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垂下眸,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父母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从医院出来后,江父去开车,江染陪着母亲等。
“我看了你们学校最新的期刊,画得很漂亮。”
“谢谢。”
自小就出生在艺术世家,礼貌是浑然天成的一部分,在教育江染的过程中,道歉和道谢是常见词,越是亲密的人,就越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心里的真是感受。
“等会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你爸爸定了餐厅,过几天,我们把外婆接来,你分化的事情我们跟她说过了,她有礼物要给你。”
江染的外公在他7岁那年就不在了,外婆一个人在北城待了很多年,说是想帮外公守着园子,江染外公身前是一名茶艺师,在茶园周围专门开设了茶艺室,这几年,外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江母本来是想请人帮他管理茶园,但外婆却很意外的将茶园卖掉了。
她说,外公走之前和他说过,如果只是守,也就罢了,漫长岁月,就让这个院子陪着她,如果有一天,有真正珍爱园子的人,就卖了吧。
江染对这件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花了大价钱,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开发,一定保持原状,本来一场很普通的交易,倒变得像是某种传承。
“嗯,我也好久没见过外婆了。”江染抽离思绪,“不过今天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我等下和朋友还有约。”
“朋友?”江江妈妈看着他,“非莱?那孩子我倒是也很久没见过了。”
和吴非莱分手的事情,江染还没有告诉父母,他沉默了下,“不是。”
“哦?”江妈妈忽然来了兴趣,“是你的同班,还是以前高中的朋友?”
“就是送我去医院的那个同学,他是我们班的,人...很好。”
江妈妈眼神很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那,要好好谢谢你同学,改天请他来家里吃饭?”
“好。”江染回答,“有机会我问问他愿不愿意。”
“好,就这么说定了。”
话题结束,江爸爸也开着车出来了,江染跟父亲仔细解释清楚后,拒绝他们载送自己的要求,在附近的站台搭了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