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盯着叶卓华想要讽刺两句,只是瞧见叶卓华的脸,不由的愣住了,随即轻笑一声,“呦,谁人这般大胆,竟然伤叶尚书的面子?”
看着冯泽如此得意,叶卓华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脸上,随即有些无奈的说了句,“除了我家夫人还能有谁?你也知晓她从小娇惯了些,不过是被我缠着的紧了,便在那耍脾气。”
冯泽的脸当时沉了下来,心中自然后悔,没事他问叶卓华这些做什么,明明他这刚成了亲,正在显摆的时候。
前些日子,听说天天与人说,他家夫人有多么的贤惠。
冯泽一声不吭的往前走,不想看着这碍眼的东西。
叶卓华看冯泽不吱声,便在他身后紧追了过去,“你瞧瞧,一个小姑娘家家,力气怎么这般大?”
冯泽忍无可忍,怒瞪着叶卓华,“我对你夫人不感兴趣!”
叶卓华了然的点头,可又想到什么,忙说:“这怎么能行,我夫人是你的姨妹,若是有什么事情还得仰仗你帮忙。”
“滚!”冯泽冷冷的丢下这么个字。
对于冯泽的恼怒,叶卓华可是一点都不在乎,“莫要走啊,你眼看也要做顾家的女婿了,我可以将我的经验告诉你。”
“不必,我们家**,可没有你家。”原本说骄纵,可想起顾**这个妹妹宠的很,若是知晓自己这般评价顾夭夭,定然是要与自己翻脸的。
看冯泽不说话了,叶卓华笑意更浓了,“我觉得,你已经有了当顾家女婿的觉悟。”
那便是,夫人的话一定得当圣旨听着。
冯泽被吵的头疼,心中愈发的后悔,着实不该多言的。
另一边,顾夭夭待人离开后,让夏柳进来,为自己梳妆更衣。
今日,她让夏柳头发梳的简单些,只扮着寻常的妇人即可。
穿着,自然素淡。
“姑娘,这般合适吗?”钱嬷嬷不知道顾夭夭要做什么,隐隐的觉得,顾夭夭是在折腾叶卓华。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顾夭夭给她的步摇。
昨日顾夭夭特意吩咐了,让钱嬷嬷去寻京城的巧匠,做一个与自己这个相同的步摇,自然,这支做工复杂,哪里是一日能做出来的,顾夭夭的要求,不过就是形似便是了。
带在李语诗头上的,正是一件粗制的仿品罢了。
拿着步摇在手里把玩,看着里头刻着的夭夭二字,唇微微的勾了起来,而后将步摇随手仍在一旁。
瞧着发鬓已经梳好,便领着夏他们出去。
叶家后门,已经备好三辆马车,一辆准备去李家,一辆去冯家,顾夭夭将绣好的一个荷包让下头人给冯家送去。
就当是,闲来无事,给冯知微送的玩意。
而另一辆,则是往城外去的。
夏柳已经交代好了,顾夭夭则带着人,从正门出来。
这个时辰还没有用早膳,顾夭夭带着夏柳与钱嬷嬷,去了闹市的包子铺。
“夫人要什么味道的,小老儿这里的牛肉包子,可是最出名的。”一瞧着来客人了,小二扬声赶紧招呼人。
顾夭夭也不讲究,与旁人一样,坐在了外头的放着凳子上,一人要了一碗混沌,两个包子。
钱嬷嬷瞧着顾夭夭与市井之人一般的动作,面上沉了下来,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让开,让开!”低头吃饭的时候,路上有官爷经过,骑着那搞头大马疾驰而来,两边的人冲着百姓喊着。
京城里的官员多,时不时的便闹这么一出,下头的人早就习惯了,待马走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而顾夭夭亦是,只盯着眼前的那碗混沌。
“姑娘,奴婢怎么瞧着是刚刚的人是姑爷?”夏柳到底不习惯,抬头看向来人。
对方骑马很快,夏柳只见了一个背影,可瞧着与叶卓华很像。
顾夭夭却是连头都没抬,“许是你瞧岔了。”
今日突厥使臣来京城,叶卓华晚上都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现在还有空在街上晃荡。
夏柳瞧顾夭夭如此笃定,想着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便不再多言,许刚才确实是她看岔了。
而叶卓华这边,早朝的时候他站的靠前,再加上太子对于处置靖王有功之臣,总要显得格外看中,有什么事多要他们发言。
今日将叶卓华喊出来,瞧见了叶卓华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不由愣了一下。
百官面前,太子也不好明着问,只能试探的说了句,“叶卿可是身子不适?”
叶卓华轻轻点头,“不瞒殿下,昨日受了寒今早起来的便觉得头昏脑涨的。”
“如此,那便回去歇着。”太子紧接着来了句,说完还在那夸奖叶卓华,“叶卿身子不适,还心系朝堂,乃是诸卿楷模。”
话说的好听,可心里却觉得,若让叶卓华顶着这么一张脸去接待使臣,让人家该怎么看大佑?
既然去还不若不去,那就寻个借口让叶卓华离开。
这自然是正和叶卓华的心意,赶紧骑着马出宫。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顾夭夭晨起醒来的样子,心头有一股子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了叶家的时候,时辰尚早,正好碰着李家来接人了,李语诗被人扶着往马车上走去。
在瞧见叶卓华的时候,忍不住唤了一声,“表哥。”
虽然,她知晓叶卓华办事这般毒,心里肯定是没有自己的,可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眼泪无声的落下,端的是梨花带雨的样子。
若是能让叶卓华怜惜自己,便不用回李家受罪。
听见动静,叶卓华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李语诗头上的戴的步摇。
脸,瞬间沉了下来,侧头给周生使了个眼色。
周生,自然认识这步摇的,也不敢耽搁,赶紧朝李语诗走去。
李语诗没注意到周生,只瞧着叶卓华,看着他的脸凝结成冰,心,也就死了。
大概,这辈子便就只能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是,人还未上马车,便被周生给拦住了。
“表姑娘似乎闹岔了,戴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周生说的坦荡,声音微微的抬着,丝毫不顾忌现在的场合。
李语诗沉着脸,“我知晓你们不待见我,但也不必这般折辱我!”
她的东西,都是下头的人收拾的,她连看都没看。
难道这叶府,还有丫头心疼自己,帮着自己偷叶家值钱的东西,为自己傍身?
周生,却是没再多言,抬手直接将李语诗戴在头上的步摇,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周生是男人,又用了力气,将李语诗扯的生疼不说,便是连头发都乱了。
李语诗捂着头,“这是表嫂赐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心里面自然火气大的很,大早晨的顾夭夭的人非要给自己戴着这步摇,如今自己被迫带上了,又被叶卓华这般怀疑,心里自然委屈的很,忍不住冲着周生喊了句。
周生猛地回头,冷冷的看着李语诗,“表姑娘若还想活着,小的劝您,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
周生眯着眼,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好像李语诗再说一句,他便挥刀迎上。
李语诗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多言,头一缩赶紧上了李家的马车。
不过,她这次着实是冤枉顾夭夭了,顾夭夭自己都没料到,叶卓华会回来的这么早。
周生将步摇夺走,送到叶卓华的跟前,叶卓华也没看,只将步摇握着手中,一点点的用力。
周生知晓叶卓华心里不痛快,也知道轻重,此刻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到了顾夭夭院子门外,叶卓华冲着周生说了句,“不必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