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当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的殷府,此时气氛相当沉闷压抑。
正厅内,殷家主母静静坐在首座,正君伴在她身侧,下首三位女郎皆正襟危坐,神色十分凝重。
二姐殷善珠向来最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沉寂道,“母亲,难道是咱们姐妹三人包揽了自开国以来的三届状元,陛下终于觉得殷家在朝中势力太大,要对咱们下手了吗?”
殷家主母闻得此言淡淡地看向她,“你们三人如今都在翰林院,说白了不是在修史,就是在著书,能对朝堂造成什么威胁?”
感觉心很受伤是怎么一回事?殷善珠捂着胸口,不再说话。
大姐殷善宝性格比较稳重,沉思了会儿方开口道,“母亲觉得此举是长皇子殿下所为,还是陛下的意思?”
主母大人回,“陛下,她能有这个胆量吗?”
大姐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说话了。
“这么说难道是长皇子殿下看上我了?”殷善玉自言自语地呐呐道。
主母大人愣了一下,扭过头看向她,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有可能吗?”
感觉心很受伤的,二姐你不是一个人。
父君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对我们父女四人是有什么不满吗?”
母亲一脸茫然,神情无辜的不行,“此话从何而起?”
“算了……”父君忍了忍,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今日赐婚一事,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我么,自然是喜闻乐见啊。”母亲不咸不淡地扫过三个女儿,“在朝中与我向来交好的只有云、罗两位大人,好说歹说替老大,老二各求了她们府上千金回来,本来对老三的婚事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女皇一出手就替我解决了个大难题。”
殷家三姐妹:……
母亲,这样的你怎么会有人和你做朋友。
出了正厅,姐妹三人在院子里,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子。
“善玉,咱们姐妹之间就不要说暗话了,你老实告诉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萧凉欢了?”殷善宝沉痛道。
哦,你这么怕他,先前按着我的头领旨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姐妹吗?
殷善珠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善玉又没进过宫,她哪里会碰上长皇子殿下?”
“所以我是在家参加的殿试吗?”殷善玉忍不住黑着脸提醒道。
“你是说长皇子那日也在大殿之上……”殷善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难道他是被你的文采给折服了?”
殷善玉谦虚道,“没有没有,我那日紧张了,发挥得不算好。”
殷善珠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还有别的优点吗?”
殷善玉:……
靠,老子要离家出走!顺便逃婚啊混蛋!
许是姐妹之间心意相通,殷善宝竟在此时凉凉地说了一句,“你要离家出走,我们是不会拦着你的,好歹姐妹一场,我只想奉劝你一句,想清楚你真的要逃那萧凉欢的婚吗?”
这么一说,殷善珠的脸上也忽然露出不忍的神色,“听说他对待前朝乱臣贼子向来‘事必躬亲,不假他手’,鞭子不是在辣椒水里浸泡过三天三夜的不用,烙铁不能烧到滚烫沸腾的不用,刀片不是削铁如泥能把人的骨头剔的光洁溜溜的不用……”
靠,你们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子敢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