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嘉气得跺脚离开,南栀好不容易缓过来,差点又笑岔气了。
陆爻轻叹口气,“好了,吃饭吧,别笑了。”
南栀自己给自己顺气,心情愉悦,看着被自己啃得乱七八糟的玉米越发高兴。
只不过,想起那个称呼,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陆爻已经坐下,他吃饭的时候一向斯文,慢条斯理的,连啃个玉米都是整整齐齐,最后必定是一根完整干净的玉米棒子。
南栀啃了口玉米,踢了他凳子腿一下,酸酸地问:“她为什么叫你‘陆陆哥’啊?”
陆爻笑笑,“不知道。”
“不知道?”南栀白了一眼,“呵呵哒。”
“真的不知道,”陆爻替她把她的凳子搬到餐桌前,示意她坐着吃,“以前她不这么叫。”
“她以前叫你什么?”
“陆爻。”
这里几乎所有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都是直接叫名字,少数长辈会叫他“小陆”,那种奇奇怪怪的称呼也不知道容嘉是怎么想出来的。
南栀坐下,胳膊支在桌子上,继续问:“那你们是从小就认识?”
“嗯。”
小时候他吃百家饭长大,去的最多的就是陈伯家,容二婶家离陈伯屋子近,他偶尔也会被叫到容二婶家吃饭。
“哦,青梅竹马啊。”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
陆爻啃了两根玉米,深觉这种粗粮不管饱,打算去煮面,问她吃不吃。
南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长睫毛扑闪两下,问道:“怎么,我煮的玉米不好吃吗?”
“......”
他又有种被威胁的错觉。
“没有,好吃,中午再吃面吧。”陆爻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南栀看见他动作,默了默。
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无疑是在虐待伤患,南栀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莫大的谴责。
“算了,你去煮面吧,我吃一点,还要一个荷包蛋。”南栀大发慈悲摆摆手。
陆爻领命,去煮面了。
事实证明,光吃粗粮真的不行,——吃完了一碗面和一个荷包蛋的南栀这么想着。
中午的时候,陈伯把鱼送过来了,满满一水桶,估计能吃很久,南栀花了好大力气把后院的水缸灌满了水,把鱼倒进去养着。
陆爻还在扮演着伤患的角色,因此也就乖乖坐在一边,看着她忙活,没上前去。
等弄完鱼,南栀早就累出一身汗,不想再动弹,慢吞吞挪到堂屋竹床边,成大字形躺下,小肚皮浅浅起伏着,陆爻适时给人送上半个冰凉的西瓜,还插着一把木勺子。
“辛苦了。”陆爻对她说。
南栀爬起来,盘腿坐着,西瓜放在腿上开吃。
“没事,我也该运动运动了,”南栀头疼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来这里是荒野求生,没想到成了美食文。”
找死没找成,反而还多长了几斤肉。
之前随身带着的小零食早就在骑着牛狂奔的时候弄丢了,她的小饼干、鸭脖、棒棒糖都没有了。
许久没吃到垃圾食品,南栀还是怪想念的。
“对了,”她想起什么,“今天是不是要去买药材了?”
陆爻下意识活动活动自己的右肩膀,“没事,不用去,伤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