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被丢到西戎,被迫深入了这些人中间,一点点开始了解他们。
嬴抱月凝视着面前憨直爽朗的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和被掳到西戎的慕容恒与杜子卿不同,赫里是个土生土长的西戎人。
她见过太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西戎兵,也杀过太多或年轻或年老的西戎兵。
嬴抱月伸出自己的双手,凝视着自己的手心。
那些年,死在她手上的西戎人里,是不是就有赫里这样的少年呢?
“萨仁?”赫里疑惑地望向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嬴抱月抬起头,目光恢复清明。
身处于不同阵营,很多事他们根本没法选。
就拿赫里来说,虽然这少年现在对她十分友善,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慕容恒阏氏的基础上,如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赫里未必不会立马对她挥下屠刀。
“没事就好,”赫里目光严肃起来,“萨仁,虽然我感念你对嘎鲁的恩情,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有件事,你必须和我说清楚。”
来了。
兴师问罪才是嬴抱月一开始认为的赫里要找她的事。
赫里不是乌日娜,他年纪虽轻但浸淫骑术多年,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就哄骗过去。
“萨仁,”赫里盯着嬴抱月拉过弓的那双手,忍了一整天的质问正要冲口而出,可下一刻他目光落到嬴抱月有些凌乱的头发上,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变了。
“对了,翟王大人的阏氏她……她没有难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