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地上这个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人,却是最伤心的那个。
背着竹筐的男人微微仰起头,望向天上明月,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伸手解下了腰边的酒葫芦,丢到了地上男人的怀里。
“我还有事,”他背了背竹筐,“失陪了。”
“等等,”流浪汉启开酒葫芦,痛饮了一大口,含糊道,“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不多聊两句?”
“是吗?有多少年了?”竹筐男人吐出一口气。
两人都沉默了,显然不想回忆起那个年份。
“八年了吧,”流浪汉顿了顿道,“不过我醉死了一年了,也不太记得具体的年份。”
望着前方洒满月光的小路,流浪汉原本迷蒙的眼神锐利起来,“看你这前路的方向,你要去汝阳城?”
“是,”竹筐男人淡淡道,“看你横躺的方向,你也是?”
两个男人又沉默了。
“今年都是什么年头,”流浪汉打量了一眼男人背上竹筐里的物事,“去送那两个东西?”
“嗯,”竹筐男人道,“时机到了。”
“话说……”竹筐男人打量了一下流浪汉怀里抱着的长条状物事,皱了皱眉头,“你的那一把呢?”
他本以为流浪汉怀里抱着的是把剑,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那个物事没有剑柄,比剑也短上一些。
“借给我徒弟了,”流浪汉喝着酒,含含糊糊道,“我这次去汝阳本也是去找她。”
“参加中阶大典的修行者?”竹筐男人无语道,“中阶大典都快结束了吧?”
看地上男人这一副流浪许久的模样,这都是走了多久?
“我本该一个月前就到了,”流浪汉闻言叹气,“只是我走到半路被山鬼叫了去,让我帮他捎个东西过来。”
“山鬼……”听到这个名号,竹筐男人视线有一瞬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