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有底了,放缓脚步,不急了,开始慢悠悠的走。
礼部尚书很快超越了他,见状不由哈哈大笑:“丰大人,走不动了?那便歇会儿吧,老朽先走了。”
吏部尚书看着速度一点都没减缓的老头,冲着他背后高声道:“范公莫不是想去国子监看那考生吧?您可是出题之人,要避嫌啊,身为礼部尚书,这规矩不会不知吧?”
礼部尚书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发僵起来,停下了脚步,一拍大腿,哎哟,老糊涂了,竟然忘了这茬!
吏部尚书高兴了,这老东西,可累死他了。
他背着手悠闲地从礼部尚书身旁走过,气定神闲地嘲讽道:“范公不愧是礼部尚书,这么快便想起了,您就慢慢出题吧,人本官先替您去瞧了,告辞,哈哈哈……”
故意学礼部尚书方才的笑声,哈哈大笑,心中郁气一扫而空。
礼部尚书不由捶胸顿足,完了完了,要被这竖子抢占先机了!
事实上,他也不想跟一个小辈去抢门生。
他都七老八十了,连曾曾孙都有了,历经三朝,这把年纪,把自己得意的门生都熬走了不少,又见惯了官场起起伏伏,对名利早就看淡了,多一个门生少一个门生实在无甚大碍。
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子孙啊,是自己的身后之事。
他的儿子一个出息的都没有,他精明了一辈子,没想到生的儿子都是庸才,本将希望寄予孙子,结果孙子也没甚出息,才能太过平庸,先帝时期朝堂凶险,不敢让他们走仕途,而现下情景,通过科举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