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的诸般哭嚎,引不来猫儿的一个眼神。
待他哭罢,方按照随喜交代的那般,哽咽道:“姑姑,后儿是柳太医的生祭,要不要给他烧纸?”
没有回应。
五福只得继续道:“柳太医死的惨,他的心被插成蜂窝,挤出了所有的心头血,最后才断了气。后儿烧纸,要不要多做几颗心给他,免得他下辈子患了心疾?”
依旧没有回应。
五福不由得又痛哭流涕了一阵,转身出去抹着泪同随喜道:“怎么办?姑姑傻了。”
随喜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也是个不顶用的。走走走,快走,莫招人眼。”
五福抹过泪,吭此吭此道:“喜公公能不能调我来重晔宫?我侍候姑姑,她说不定能好起来。”
随喜烦恼的一摆手:“宫里什么都不多,就太监最多。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重晔宫,就你会钻空子。实话告诉你,她胡猫儿的所作所为,在此处就是被软禁的命,是来坐牢,不是来享福的。”
五福并不知内情,闻言不由又泪流满面,哽咽道:“便是不让我来,也得找个姑姑熟悉的来。姑姑不爱和不熟的人说话,我刚才进配殿,瞧见汤药都凉了还摆放在桌上。要相熟的人给姑姑煎药才成。”
自猫儿祛毒苏醒这两日,便是不哭不笑不说话、不用饭不喝药的痴呆模样。随喜为此头疼不已。
五福的话给了他启发,他探问道:“宫女儿里,她都和哪些人熟?相信谁?”
五福在心里将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最后道:
“只余一个秋兰姐姐,是在浣衣局洗衣裳的宫女儿,姑姑定然相信她。”
随喜记下,再摆摆手,赶着五福离开了。
配殿寝房里,猫儿想着方才五福提到柳太医的惨死,眼前不停歇的浮现他躺在地上,胸腔血流成河的模样。
她痛苦闭上眼,眼角慢慢流下泪来。
到了晚间,过了三更,萧定晔回了重晔宫,沐浴更衣过,去了书房。
随喜禀告着这一日的诸事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