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对楚离雁叹为观止。
能扯出一个颇为合理的理由打压她,果然适合宫斗,是能在宫里活下去的苗子。
她立刻跪地,啪啪磕了几个头,剖解着自己的内心:
“奴婢身份低微,只敢将五殿下当成主子,从不敢当成夫君看待。未来正妃与侧妃皆是奴婢主子,奴婢怎敢独占殿下。求娘娘明鉴。”
皇后点点头,再次转向楚离雁:“说胡姑娘善妒,却有些过了。她虽成了夫人,也只侍寝过一回……”
楚离雁立刻停了哭声,刷的看向猫儿,眼中有愤恨,有恐惧,有不甘,还有隐隐的决绝。
猫儿向她嫣然一笑,道:“楚姑娘今日所言,我阿哥全然未同我提过。阿哥是个极少插手阳间事之人,此事我得回去问问阿哥,再来相告。”
皇后舍不得自家外甥女受委屈,忙问道:“明日可成?”
猫儿摇头道:“成不成,奴婢不敢保证。阿哥事忙,不一定能抽开身。三日之后,楚姑娘再进宫如何?”
皇后无奈的挥了挥手,猫儿款款离去。
待四周寂静,皇后立刻冷了脸,向楚离雁低叱道:“你究竟做了何事?你再不说实话,莫怪本宫不偏帮你!”
她面色冷肃,楚离雁心中惴惴,唯恐皇后真的放手不理,只得将自己派人如何、跟踪猫儿、如何确认她的几处寄卖铺子和作坊一五一十道来。
待说罢,她委屈道:
“外甥女儿做事并非不留余地,那作坊还在,并未捣毁。就是想着小惩大诫,让她莫给表哥丢人。
历朝历代,哪里有宫女儿能自由进出宫门、能在宫外开铺子?若被各位官员得知,弹劾表哥,说他纵容身边人,可如何是好?”
皇后蹙眉道:
“此事你出发点是好,然做法却有不妥。
你此前几乎日日进宫,该知道晔儿对胡猫儿不一般。
我原想着,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夫人,翻不出什么浪来,若你能再忍忍,想办法往上走一步,顶了正妃的位子也不是不成。
然而你这一闹,只怕更要将晔儿推向她。
怪不得那日她侍寝后,本宫派嬷嬷去送避子汤,晔儿反应那般大。如今想来,他是生怕又有人要害胡猫儿。”
楚离雁听闻,急匆匆道:“表哥是何意?不让她饮避子汤,竟是要让她生娃儿不成?”
皇后摇头道:“后来他使人煎了药,他自己在院里监视着煎药太监,又使了随喜专程送去给胡猫儿。”
她叹了口气:“晔儿不想要娃儿,又担心胡猫儿被人暗害。本宫对他的心意,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讲到此处,声音重新严厉起来:
“无论晔儿和胡猫儿是怎样,你都不能让他更厌弃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弥补。女人的斗争长达几十年,你现下该服软的时候要服软。”
楚离雁不可思议道:“姨母,她不过是个宫女儿,现下成了表哥的人,也不过是个夫人。我日后过门就是侧妃,怎能让我去向她服软?”
皇后恨铁不成钢道:“她已经侍过寝,你呢?你还是个连赐婚圣旨都未拿到的姑娘家。皇上一日未赐婚,你连个虚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