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凡这种事,作为你们男子,一定是要和稀泥。
可是你能忘,我不能忘。
我非但不能忘,我还要一条一条掰开揉碎,细细讲给你听。”
他立刻翕动鼻翼。
空气中除了她的味道,并无酒味。
她没有饮醉。
那样的细节,能一条一条细讲吗?
自然,他是不介意听一听的。
他简直太想听她亲自讲了。
他的目光立刻热切起来。
她再清一清嗓子,先卖了个关子:“皇上喜欢怎样的女子,你可清楚?”
怎么又扯到父皇身上了?他微微一偏脑袋,等着她继续。
她却又道:
“你们男子喜欢的女子,是单纯没有心机,纯粹没有瑕疵。喜怒哀乐最好全然摆在明面,不用费心去猜测。”
他微微一思忖,点点头:“父皇确然中意这般女子。身在天家,见多了勾心斗角,自然希望身畔人少些心眼。”
猫儿未曾想他说的这般直接,只顿了一顿,却又转了个话题:
“楚离雁砸了我的买卖,我本只想吓唬吓唬她,讹她两个小钱花。
然而,她不该妨害我的自由。”
怎么又提到了楚家人?这又与那一夜,有什么关系?
他此时渐渐明白,她今夜要同他说的,可能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他渐渐敛了笑意,只点一点头:“你最看重的,确然是‘自由’二字。”
她正色道:
“我是个心机极重之人。我一旦决定出手,定然不会让对方全身而退。
她撺掇皇后取消了我出宫腰牌的瞬间,我就想好了计划。”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神情笃定,仿佛一切全然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知她自来就中意你,在乎你。我故意用你我之事刺激她,引得她大怒,失了理智,上前追我。
而我则一边往御书房逃,一边高喊:‘我在宫变时的所为不是出风头,五殿下并非为了拉拢我而纳我为夫人’。”
她缓缓向他倾身过去,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那般喊?”
他的神情渐渐肃然,只沉声道:“你为了让周遭人误会,以为离雁是嫉妒你宫变时所立的功劳。”
她点一点头,追问道:“我拉上你,刻意往你身上泼脏水,又是为何呢?”
他淡淡道:“是为了让她沾上‘构陷皇子可能图谋大位’的罪名。”
猫儿一笑,向他竖起大拇指:“果然逃不了你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