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百媚门门主笑吟吟开口。
萧定晔立刻复述道:“几位长老抬爱,可惜这一边的人,都没什么大志向呢……”
猫儿一蹙眉。什么意思?
萧定晔等了半晌,见能看到的几个人再无人开口,方思忖道:“瞧着像是来客在游说几位门主参与何事。”
猫儿立时惊呼:“他们……他们若是来游说门人们归附泰王……”
他眉头一抬:“你是指,这几位来客,许是我的那位排行第三的哥哥指派?”
他抬头望望屋顶,道:“你可想离近些,亲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不等她回答,放下怀中小猴,提气跃上了房梁,抬手探着梁上瓦片。
过了不多时,外间的雪片便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他一跃而下,望着她的神色略有踌躇:“我可带云岚姑娘去对面屋顶,可却要离的你极近。你莫要误会……”
她极低的叹了口气,主动上前勾了他颈子,垂首同地上的小猴交代道:“千万莫跑开,外间冷。”
他的手环上她的纤腰,顺着屋顶开口往外一跃,须臾间轻轻落到了斜对面会客厅的屋顶上。
他蹲身在瓦片上慢慢摩挲,取下几块松动了的瓦片,房中的人语声立刻传了出来。
猫儿忙忙趴伏下去,但见此时说话的是一位三旬汉子。
汉子笑道:“几位门主寨中经济如何,几位长老皆知。请问门主……”
他转向珍兽门门主:“贵门过去五年,卖了多少马匹?”
珍兽门门主淡笑道:“虽不卖马,却还能向耍杂耍的卖棕熊和老虎。门中经济尚好,不劳族中费心。”
那人哧的一笑,道:“过去五年一共卖了一头虎,两头熊,总共得来八百两银子。在下可有说错?八百两,门中竟然能支撑五年!小弟记得五年前门主还极富态,今日见您,竟然瘦成这般模样……”
珍兽门门主保持了一晚上的笑脸终于敛去,红着脸辩解道:“本门主那是刻意减的肥!”
那汉子却已不看他,转向圣药门门主:“三个月前,小弟在广泉府同门主匆匆一别,未能来得及叙话。圣药门可想好了,要不要派门下弟子进营中?”
他见圣药门门主并不着急的答话,便又道:
“百年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我族中圣药门掌管天下人生死,同阎罗王抢人何曾眨过眼睛?可现下,门主再看看,门下弟子多少是为官宦诊病?赚了多少诊金?”
他的目光往圣药门门主的粗布衣裳上一瞟,叹气道:“门下拮据至此,门主还是要多为门下弟子吃饱饭想一想法子。”
圣药门门主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此境况实乃门徒技不如人,却与去军中毫无关系。”
那汉子淡淡一笑,转头去看诡道门门主:“门主过年用度可制备齐全?门中赚银钱,可还是为娃儿们做木马、木剑等小玩意儿?”
诡道门门主昂首挺胸道:“非也,那才能赚几个钱。本门中上好的木匠,随随便便打两个柜子,也多的是人争抢。”
汉子恭维道:“这便是泰王每回提起门主便赞不绝口的原因。活路太多,人才济济,令人惦念。”
诡道门门主面色陡变,冷哼一声,再不絮语。
房顶上的猫儿听到此时,心下吃惊。
她身畔的萧定晔低声道:“听起来,我那位三哥,已经迫不及待想发动兵变,好将这几门的本事都用在军营中。”
她冷面不语,只探头继续去听房中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