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低声道:“放心,我若是自杀,也要带着大伙一起上路,不会独自了断。一族人,总要整整齐齐。”
弟子们一瞬间溜的干干净净。
房中装扮的十分喜庆。
正红,绯红,玫红,洋红……
猫儿上次看到这般多的红色,还是她准备要强抢民男的时候。
那位被她强逼着入赘的汉子叫什么来着?贾什么?
时隔八个月,她几乎已经记不起那倒霉的汉子是何长相。
成亲,成亲。
在她前行的道路上,她没有真心实意的安排过这件事情。
她有实力相逼之人,不愿意娶她。
愿意娶她之人,她没法嫁。
梦里她阿娘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她的路就是这么难走。
她坐在椅上,望着眼前的铜镜。
镜子里的自己,双眸呆滞,显得有些陌生。
她身上的喜服却不陌生。
布料,是曾被定义为餐布的、她亲自选的布料。
绣样,是曾被定义为餐布花色的、她亲自选的绣样。
包括她发髻上的一整套头面,纹饰也是曾被当做割肉刀上雕刻的纹饰,而被她亲自选出的。
还有床上的装扮,房中的装扮……
这样一场要隐瞒着她的婚礼,时间虽紧迫,却并不粗糙。
相反,各处细节都极其郑重。
比当初她要逼人入赘的那一场喜事,讲究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她默默坐在屋里,守在门外的弟子们窃窃私语。
一位姑娘道:“王公子多好啊,相貌英俊,武艺高强,瞧着是对圣女一心一意。何处还能寻见这种谪仙一般的人?如若有这样的人要娶我,我拼死拼活都要嫁。”
另一人反问道:“你这般的模样,哪里配的上王公子那般的人才?”
先一位姑娘嘻嘻一笑,低声道:“想那么多作甚?先嫁了再说。我虽外在一般,可却很内秀啊,哪里不值得夫君疼惜?”
此时飞针门的大弟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对她的安全还不够放心。
猫儿转头望向她,叹了口气,问道:“王公子……他可还对你说过什么话?”
大弟子往记忆里细细搜寻了一番,忐忑道:“他再未同属下多说,只后来又自言自语,说……说……”
猫儿追问:“他自语什么?”
大弟子一吆唇,低声道:“王公子自语,‘这回怕是要跪一个月的搓板……’”
猫儿扑哧一笑,想象着萧定晔说那句话的神情和心理,问道:“你说,我配不配的上王公子?”
大弟子点头如捣蒜:“如何配不上?圣女可是圣女啊,是我们凤翼族从多少人里选出来的圣女。”
“那如若我不是圣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