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同殷人离表达了谢意,急急跟着下人进了内宅。
将将到了上房前,便见自家夫人一把撩开帘子冷眼望着他,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来不及拍去身上雪片,着急上前牵着她手:“出了何事?”
殷夫人怒目望向他:“小曼拜了外面那个五……公子,认了师父?”
殷大人立刻转头望着院里众下人:“都出去,一个不许留。”
他牵着夫人进了房里,紧掩了门,方有些心虚的望着她:“你莫担心,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殷夫人眼眶中蓄着泪,吆牙切齿道:
“如何回旋?已经磕过的头还能不算?你们这些人不都是讲究个歃血为盟、口头协定吗?现下又可以不算了?!
我不在家中仅仅两日,怎么就要赔个娃儿?”
为了救回阿爹,又赔上个娃儿,这是什么买卖?!
她扑上去就要厮打,殷大人好些年没受过这种待遇,手忙脚乱箍住她,低声道:“你听为夫讲,我私下已同小曼商议过,日后莫往五皇子面前去,先淡下来。再等五皇子离开,这什么师父啊徒儿啊,就没这一说了。”
殷夫人显然不信他:“这般容易?”
殷人离见她两只眼珠遍布血丝,眼圈也是肿的,心知她被这些心焦事闹得精疲力尽,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宽慰道:
“你可还记得为夫曾提过的、皇上发出五皇子遇刺身亡的诏书?我忖着那八成就是皇上暗示我等营救五皇子。
现下我们亲近五皇子,实际上还是奉旨行事,并不算结党营私。”
殷夫人反问道:“可如若皇上的真意并非如此呢?”
殷人离闻言,从袖袋中掏出两枚玉匙:
“这是五皇子交给为夫的关键之物,要由暗卫们带去营救岳丈。为夫细想过五皇子这两日的为人,除了狡猾一些,行事上还当得磊落。况且,他后面还有求于为夫,他不敢将事情做绝。”
殷夫人听罢,最后一回不甘心道:“你再想一想,那王公子可真的是五皇子?”
殷人离叹口气:“如假包换,早间出去,为夫已经见过了皇子专属紫玉。他就是当年在皇后腹中足足待了十一个月的那个娃儿!”
……
客房里,年轻夫妇斜靠在床榻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