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脚步一移,挡在她面前。
姜零染垂在床榻边的腿又缩了回去,抬着白净的小脸,用一双乌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
燕柒也看着她。
姜零染在他平和却坚持的眸光中败下阵来,就那么撑着他的手,双脚下了床榻。
脚掌霎时钻心的疼。
她嘶了声。
燕柒顿时皱眉:“疼了是吗?别走了吧,外面黑漆漆的,没什么好看的。”
“等你大安了,我再陪你来,想看多久都行的。”
姜零染觉得自己娇气了。
独自面对绑匪时她没怕,在密林里逃命时她没怕。
浑身的伤,漫无边际黑暗中渐升起的死亡感,她除了遗憾与不甘,也没几分怕意。
可等到见了他,她就什么都不行了。
药很苦,伤口很疼,连那窗外的黑都让她望而却步。
看他拧着眉,一脸紧张的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她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吸了吸鼻子,压下情绪,低眉好笑道:“我知道了,柒婆婆。”
燕柒说完,对上她过于温软的眉眼,心里跟着软下来,再听这称呼,轻笑道:“叫我什么?
“柒婆婆。”
燕柒品出这“婆婆”的含义,一时笑得乐不可支:“好吧,随你怎么叫。”
幸而房间不大,姜零染适应着疼痛感,慢蹭蹭的挪到了房门口。
燕柒一手扶着她,一手打开了房门。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姜零染看到了几道黑影迅速的隐在了黑暗中。
她心中警醒,防备着退了半步,后l腰贴在了他温热的手掌上,身后是令她心安的声音:“别怕。”
姜零染这才想到这是他的地方,外面的人自也是他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