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很奇怪的,有时候可怜一个人可怜的多了,就忍不住的想要保护,再延伸成连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模糊情感。
而新鲜、冷静过后,回头再看那些模糊的情感,依旧是可怜。
她那时听了金敏佳和燕两仪的对话后,以为燕柒对她,就是这般。
可眼下看,好像不是。
回想着他刚刚听到自己说为了兄长什么都能舍弃的话后那眼底蔓延起的荒芜与挣扎,她心头像是被针尖戳了一下,尖锐的疼瞬间袭遍全身。
再看他明明气的脸色发青,可却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姜零染不觉抿起了笑,轻声道:“这茶,你还喝吗?”
“...”燕柒磨了磨后槽牙。
她都那么说了,她觉得他现在能喝得下茶吗?
越发的会气人了!
姜零染瞧他堵气不看自己,死瞪着房顶,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没忍住笑了出来。
燕柒登时扭头瞪过去:“你笑?!”
姜零染忙止笑摇头。
忍笑又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啊?”
他上次出宫是因为金敏佳来找她的缘故,这几日她这里风平浪静,一派安然,他为什么来?
其实她更想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这几日关于他“野心”的传言愈演愈烈,他不会没听到。
而他明明没那个心,听到这些传言后,却还逗留在宫中,任由谣言肆虐蔓延。
可他如今在朝中没有实力,这般继续下去,必然会成为瑞王与信王的眼中钉,若是引的暗箭射来,他怕是没办法自保。
可她上次问他,他不答。姜零染道:“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燕柒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揉她的脑袋。
姜零染没拨开他的手,因为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低落感。
微微蹙眉道:“怎么了吗?”
燕柒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我有点难过。”
姜零染知道此刻他需要一个供他倒苦水的聆听者,给他倒了杯茶,静静听着。
“每次我与太子吵起来,他都要来劝我,说太子国之储君,要敬重。”
“他说他无夺嫡之心,只想要做一个闲散的王爷。”
姜零染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自从茶楼那日她说了那些话后,他再未问过她。
虽然他信她,但这种事情他必然会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