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垂了垂眼,抿了口茶。
太子也没了话。
有了这个明确的方向,事情就好查很多了。
隋风和百香一个时辰不到就搜出了一大布袋的毒药材。
拘来的杂役叫二牛,此刻跪在帐篷里,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百香看着他,冷道:“我去找崔御医的时候,他还悄悄的观察我来着。”暗自庆幸当时把那浸了隐约字迹的纸张收了回来。
燕柒看着他身上残破的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服,又看着他消瘦的脸,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二牛仿若未闻。
燕柒又道:“你父母是患了时疫后去世的。你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
“为什么还要把这种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
二牛微微动了动,抬起头。
与他死水一潭的身体不相符,他的一双眼睛冷的发亮。
看着燕柒,阴恻恻的开口道:“我就是恨他们。”
燕柒眯眼追问:“恨谁?”
二牛“嗤”的一笑,极其轻蔑。
“我恨所有父母双全的孩子,恨患了时疫仍能好转的人。”
说着顿住,神情似迷茫,似嫉恨,似癫狂。
脸上空白几息,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还哭着呢,他们凭什么笑!啊?凭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