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更疑惑了:“怎么还不吉利?是什么事情?”
楚元卿看妻子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只得道:“表妹的父亲孙衡原本是徐州的知府,你也知道徐州是徐安侯的封地。徐安侯对朝廷派去的孙衡本就多有防备,意欲换一位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个知府,只是一直不得机会。”
“有一次我那表弟在宴上喝多了酒,趁着酒劲儿作了一首诗,这诗不仅影射今上庸碌,不如其他几位亲王能干善谋,还直指徐安侯暴虐,纵家中之人为非作恶。”
“诗文被徐安侯得知,当即大怒,但他没有发作,而是把诗文的内容传到了京城。不过月余,表妹一家或斩首,或发卖,败落了。”
高氏听得心惊不已。
而后想起刚刚楚元卿与表妹的对话,皱眉道:“你这表妹当年是被卖了?!”
楚元卿点头。
高氏眉头皱的更深了:“既是那般的身份,谁家会娶做正室?”说话间二人已走回了小厅之中,看着大大大小小的礼盒,又道:“她带来的可都是贵重之物,且她言谈之间的那股子自信,不像是外室或者妾室。”
楚元卿也一脑门的疑惑。
刚刚的一番交谈,表妹虽与他亲如往昔,可她言辞间的隐瞒却让楚元卿觉得奇怪。
让小厮去打听,京中谁家的正妻姓孙,是瘦马出身。
小厮才到京城不过几日,什么都不了解,直去了大半日才回来,摇头道:“京中姓孙的正妻很多,但却没有一人是瘦马出身。”
高氏狐疑道:“她不会是在骗咱们的吧?”
楚元卿看着整理出的礼单,二十几件,件件都是珍贵之物。
皱眉道:“谁骗人还附赠厚礼的?且她骗我能有什么益处?”
高氏没了话。
楚元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高氏费神,道:“别想了,明日咱们去赴宴,到时候一切都知道了。”
高氏点头。
想着表妹穿的那一身衣服,忙又去翻箱倒柜。
暗暗想,明日绝不能被比了下去!
次日王路去昌乐坊接楚元卿和高氏。
马车停下,王路摆好脚蹬,恭谨的请着二人上马车,而后一路回了侯府。
高氏先下了马车,抬头一望匾额,竟是侯府。
一个瘦马出身,且还是罪臣之女,能被侯爷看上??高氏暗道这侯爷莫不是个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