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宁手中未顿,说道:“许是不太可能了吧。”
“那……我等下送送你。”
苏慕白怕她拒绝,又缀了句:“你医治我这么久,我还从未送过你,这是最后一次,理应相送。”
顾锦宁这时才听出他嗓音微哑,便给他递了杯茶道:“也好。”
苏慕白望着端杯的白皙手指,最终苛礼地让自己的手未触碰到。
他接过茶,未立刻喝,低眸看着杯中清茶,轻声说道:“我家中之事……已有些眉目了,我也已做了万全打算。若不能一击必中,也绝不会牵出你。”
说罢,不待顾锦宁说话,抬腕饮尽。
温茶入喉,微苦,却笑得温暖。
“走吧,我送你。”
纵然拄拐行走,苏慕白仍是身姿风清月朗,翩翩如玉,偶尔顾锦宁开口说几句话,叮嘱日后注意之处,他便会侧过头看着她,眉目含笑。
顾及他行走不便,顾锦宁脚步也比平常慢了些。
并非她待人无情,当苏慕白说出她的顾虑时,她就明白对方是心知她有意疏远的,确实感激他的体贴周全。
只是,抛去明哲保身不谈,她的确也未曾想过要与苏家交好。
许是她执拗,始终认为行医乃是救治他人的本分,为何要牵扯出人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