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风清月朗,夺魁后也不见丝毫傲色,接受友人恭贺,后又转身,朝台下百姓谦逊揖礼道谢。
苏公子未曾开口说话,可台下的姑娘们已快疯了,摇着帕子尖叫:“大公子!”
苏慕白淡笑回应,却也不多留,谢过礼后,便在小厮的护送中上了苏家的轿子。
白衣翩翩,只留给众人一道恬淡背影。
有些落败的文士,见状心有不甘,看着苏慕白的背影,恼怒道:“文人雅士,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已然成为众矢之的,百姓们见不得最好的苏大公子被如此菲薄,纷纷对此人叫嚷起来。
若百姓手中有菜叶鸡蛋,怕这些文士都要遭了秧。
这般情景,接连持续,且一日渐比一日气氛高涨,百姓聚集得愈多。
官府见势,特别派了官差前往现场维持秩序。
而苏慕白在众人或惊叹或质疑的注视下,如利剑出鞘,虽无锋芒外露,却也是横扫众人,将每一日的魁首之位皆收入囊中。
文会举办的历史上,每期比试并非没有能取得两三次魁首的人,但接连五日都夺魁,真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到了最后一日,在众人屏息凝视下,苏慕白的画作毫无疑问地被评为优胜。
胜负结果犹如投入水面的巨石,安静屏息的百姓顿时叫好震天,姑娘们狂热地朝高台上的苏慕白扔去鲜花,甚至还有扔香囊的。
与他一同竞争的文士们对此景已是木然。
在接连被苏慕白以碾压之势击败后,众人心中的不服早已偃旗息鼓,因为在技艺上,苏慕白确实属于凤毛麟角之辈。
而他对手下败将毫无傲色,面对质疑仍有礼相待,被追捧仍能谦逊视之,此等气度胸襟,他们更是自叹不如。
高台上的苏慕白,淡笑自若,墨发随风,受了诸多赞美,却又片叶不沾身。
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洒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上,镀了一层暖金色,飘渺得不似凡人。
此时,远处一辆马车悄然经过,玄王在车内听到外面的喧哗,轻敲车身,马车便稳稳停下。
玄王长指轻掀车帘,映入眼中的,正是苏慕白如此潇洒不凡的模样。
看了几眼,玄王薄唇轻动,吐出两个字:“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