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频繁遇到暮云城,有时候是在他与四哥往毓正殿的路上,有时候是他一个人负手立在首辅书院的檐角下。
我朝他望过去时,他恰好也向我看来,那目光里审视与探究并存,让我不寒而栗,每每想到那一天他与四哥那番意味不明的话。
因我舅舅那时贪的东西多些,又想装的低调些,所以饱含诚挚的向父皇要了这一个偏僻的地方。
我的建章宫好巧不巧就与这个书院遥遥相望。
以前的时候,我与暮云城互不对付,他又总是埋头在书院里整理奏疏,我不怎么能看得到他。
如今这几天,倒是奇怪了,我从摘星阁推窗时,总能看到他。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一日,他竟索性找上门来。
来了也不说话,看看我院子里枯败的花草,看看屋子里零落破旧的摆设,眉头皱的死紧。
我不敢得罪他,只能让小顺子他们找出最好的茶水款待。
他却依然嫌弃,不碰也不说话。
我只好坐到他对面,好言安慰道:“父皇龙体康健,朝事又有四皇兄,你不要如此忧心。”
他斜我一眼,让我心内一凛。
难道他不是因为这件事心忧?
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一转话头,引到另一件事上,“太傅府最近似乎有喜事。”
我一愣,“什么喜事?”
“只看见府内张灯结彩,说是为太傅大人践行。”
我心内一喜,想到前几天,我从牢狱里接出苏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