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是很美好的东西,能触摸外界,行走,是自由的个体,却又会因此而被限制,受控不可脱离。
这种控制有两种,一是来自别人的欲望,二是来自自己的欲望。
前者让人厌恶,后者却是发自内心冲动,有些人会为了过度强盛的欲望而自我谴责,但血徒不会,大多时间他们都肆无忌惮的顺从着内心的欲望,在外界无法限制他们的时候。
只是这一刻,红血病毒赋予他们的媲美野兽的直觉却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没有真的像野兽一样追逐自己的欲望。
走廊上没有灯,只有大厅的光照过去撒下的一片有限的光亮,沈长聿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眼神晦暗看不清。
043从车底爬出来,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黑暗中的那一道身影,红色的眼睛里满是贪婪的光,却又畏缩着蹲在原地,这让他看起来格外像矮小丑陋的地精。
024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下一秒她有些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又对沈长聿生出了食欲,不同于成年人的性格让她有一点点的愧疚。
但只是一点点,无法控制的本能让她疯狂的分泌口水,就像每一次她隔了许久才分到肉吃的时候那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口腔。
最后她低下了头,不愿再去看他。
这并没有用。
与视觉和嗅觉无关,这是让人控制不住的骚动,身体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是红血病毒在勾动着他们的心。
维塔无声的笑了,大厅里的红色雾气由稀薄的几乎不可见变成现在黯淡的红色,他看着那些人的脸不受控制的哆嗦,肌肉不自觉的抽动,欲望和畏惧交织让他们难以自制,他脸上浮现出带着几分恶意的笑容。
就像一个血徒一样,以戏弄他人为乐趣。
大厅里的人没有一个发现环境的异样,他们甚至看不清沈长聿真实的模样,闪着红光的眼睛把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染成鲜红色,站在那里的沈长聿只有一个红色的影子。
一动不动的,像是看起来格外甜美诱人的血食,却又散发着让人灵魂都刺痛的凉意。
有一种声音在他们的脑海里疯狂叫嚣着——杀了他,吃掉他。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连异能都没有的存在,只要他们一伸手,就能轻易的撕裂他的脖子,然后他们就会获得无穷的力量,难以言喻的质变让他们身上的枷锁尽蜕。
光是想象就能体会到的力量的味道,连006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但与此同时,野兽般的直觉又在告诉他们,靠的越近就离危险越近,他们就站在死亡的边缘,高山一样的危机横亘在此,一旦按捺不住就要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