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红血病毒感染后活下来的血徒,他感染了其余人,而那些人中成功活下来的血徒便会受到前者的压制。
几乎所有的血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被感染的,但是他们活了下来,只随着自己的感受而行动。
陆苑无疑是红血会中最纯净的血徒,血徒会同类吞噬,但是因为明白她的实力,很少有人敢于向她发起挑战。
自诩足够强大的她却并没能成功的压制那头狮子,反而却是从那头狮子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它的实力或许还比不过她,但是却绝不会屈服于她,而现在,这头狮子臣服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而陆苑也无从得知这一切的原由,明明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个男人也是血徒,明明对他的存在感到畏惧,却无法控制自己继续疯狂的分泌口水,就像是只要吃了他,这种压制便永不会存在,他就是最顶峰的存在。
陆苑开始畏惧,她不敢去猜测那背后隐藏着什么。
维塔听到了血流动的声音,奔流全身的力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主动地释放了沈长聿体内压抑着的红血病毒,将他从一个强行压制的血徒变成一个真正的血徒。
警戒线上亮起光芒,发现隔离区内大批血徒聚集的动向和那头管理者们要求尽快捕捉或者抹杀的血兽,净土已经在第一时间汲取力量,准备将他们一举歼灭。
白色的光聚拢,成为一道璀璨的光束,强大的冲击力将空气震荡的扭曲,破空声携着恐怖的力量向这里袭来。
净土里的人没有顾忌外面人的死活,哪怕这道攻击后大片地域都会被夷为平地,哪怕和净土合作颇多的人盟首领也会死在这里也无妨,重重的挫伤血徒的力量才是他们想要的。
人盟和红血会都没有机会躲开,在这样危险的时刻,有人挺身而出,有人还被欲望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生死不惧。
一道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屏障在半空中凝聚起来,从无到有不过一秒钟的时间,脆弱的像透明的糖壳一碰就会碎掉,那道白光却终究没能穿过它,只在上面磨去了己身所有的能量。
净土内注视着这一切的主事者站了起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个他们培养出来的,这个世界毁灭的源头在时隔四年以后,再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净土的攻击无效,一切却并没有终结,淡红色的屏障继续扩张,最后和警戒线相接,庞大的压力使警戒线发出支离破碎般的声音,其上转动着的“警戒线”三个字都开始闪烁不清晰,几乎就要在下一刻破碎。
人们甚至能想象到净土里的人的哀嚎声。
然而在压力即将超负荷的那一刻,是维塔先放弃了。
如果警戒线真的破碎了,那净土里恐怕也会变成外面这般的景象,那样的悲惨恐怕会让长聿难过。
所以哪怕他再讨厌一些人,却还是在这时候放了他们一马。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幕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维塔在脑海中幻想着沈长聿知道他的举动以后可能会有的心情,也算是苦中作乐,等长聿再醒来以后,他们或许连话也说不上。
解决完净土的攻击,维塔准备收拾下先前对他们出手的人,长聿受的伤,他总要替他讨回来。
焦黑的皮肤寸寸开裂,新生的肌肤裸露出来,在爆炸中失去的右臂不停的渗血,伤口处的血肉纠缠吞噬着,在换换构建新的□□,疼痛是自然的,只因为他想要给沈长聿一具完整的身体。
他的长聿怎么能受伤呢?
维塔这么想着,却突然掉了滴眼泪。
他有些措手不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落泪,指尖触摸着脸颊,只摸到一片温热。
那泪滴沉重的直接从眼眶里落下,甚至没来得及在脸上留下痕迹。
维塔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在他的心底,他听到了沈长聿的声音。
沈长聿的头疼的厉害,无数的记忆随着血流奔涌而翻滚着,混乱的记忆扭曲又复原,让他想起曾经的事情。
他甚至感觉不到多少悲伤,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些泪落下来。
“原来,我就是血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