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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大婚的第三十六天(1 / 2)

从潜邸出来,李燚让裴良玉和自己同乘,把裴琛赶去与李嬷嬷一道。

“我瞧着,你与齐瑄还算相熟?”

“是,”裴良玉应了一声。

李燚点了点头:“今日我与你说上几句,便一时做不好,也不打紧,先记在心里。”

“舅舅请讲。”

“今日我如何待你表舅,你也瞧见了,日后你虽是做人儿媳,却也要记得,敬是要敬着,却不能叫人骑到头上去。姐姐姐夫可与你说过如今世家现状?”

“曾说过的,”皇帝因勋贵坐大,无奈之下,只得引世家入朝。百年之约过后,世家衰微,对皇帝递来的□□,自然也想接。

“既是说了,你就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也别当回事儿,”李燚双手枕在脑后,姿态悠闲轻松,面上却是难得的认真,“如今是他无人可用,你姿态越高,越不吃亏。”

“千万别想着与人为善,互不相伤,甭管宫中朝堂,有人的地方,就有上下高低之分,你站得高了,才会叫人连作对的心,都升不起。”

“至于别的,他既然敢用我们,就是我们在这些老家伙的事了。

李燚的话,说得清楚明白,裴良玉也听得明白。

不管世家们是面上光还是底子光,她裴良玉做了太子妃,就是世家的脸面。她底气足,世家就让人忌惮,她一旦退了,代表的可不只是她一个。

简单些说,那就是当年世家盛世时的贵女们如何过的,她裴良玉照着过就是。

“小舅舅您顶着这张脸,说自己是老家伙,谁能信去?”

李燚挑眉笑了:“等过些日子,小舅舅送你点东西。”

李燚说的“东西”,直到裴良玉大婚前日,被李嬷嬷引着,走完一遍封太子妃的礼,方送到她手上。

那会儿裴良玉才换下翟衣,女官们被李嬷嬷领了出去,因有了这个空档,才叫李燚顺顺利利的进来。

李燚带来的东西,是一个中等木箱,打开之后,放得整整齐齐的,是几大本名册。

裴良玉随手翻了两本,大到屏风字画,小到杯盏瓷勺,就连插花用的物件,都写得密密麻麻,占了一整本。贵重东西不多,可看着前头的名号,便知道这些都是有来头的。

李燚坐在裴良玉院子的小花厅里,倒是难得的规矩:“嫁妆抬数能装的不多,我买了所宅子,落在你名下,到要用时,你自叫人去取就是。”

“小舅舅这礼物太贵重了些,我不能收,”裴良玉将名册原样放回箱子里,亲手关上了箱子。

“先前给你说的,这就已经当耳旁风了不是,”李燚道,“多是些日常使的,贵重物件也没几样,能怎么用出花来,还得看你。”

“不过瞧外甥女你这样子,还有的学。”

裴良玉这才恍然,小舅舅送东西是真,借着这些东西,试探自己将他那日所说记住了几分,也是真。

她压箱底的银子不少,能生钱的铺子也有,可有些打从前朝积累下来的干净物件,却不是用银子就能买到的,得靠底蕴。

就说裴良玉桌上那套六色琉璃盏吧,也就不到两百年。放前朝末帝那会儿,就算珍奇,也顶多几十两银子的事儿。

可搁到现在,前朝没了,琉璃作坊被一把大火烧了,里头匠人四散,这六色琉璃盏成了绝品,价值也就上来了。

何况这样成套的东西,缺一只,便不能再摆出来宴客,如此损耗下来,还能用得上这东西的,可不就代表了家族的能耐?

“是外甥女错了,”裴良玉既想通了,便也不客气的收了,“多谢小舅舅。”

“这还差不多,”李燚满意了,“小舅舅现银不多,但这些个东西家中还是一抓一把,若有缺的了,只管同我开口。”

“已够用了,”裴良玉道,“要彰显世家底气风范,也不必日日都使新东西。若真日日都换,那就不是能耐,是个人癖好了。”

虽说如今瞧着,她要是真有这个癖好,也不是支持不起,却没这个必要,只要过得精细些,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她又何必非得铺张。

李燚见她心中有数,东西也送到了,便也没多留。

等他走了,二姐敏玉陪着李夫人又来了一回,这一次,她们送的是避火图与一个瓷摆件。

裴良玉只看了一眼,就脸红得让人扔回嫁妆箱子里去了,明儿虽是大婚,她可没准备明儿圆房。反正早和齐瑄说了,她是不想生孩子的,若是喝药,那多伤身,还是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的好。

敏玉见了,想起从前裴良玉和她提过的事,便假借要与裴良玉再多说两句,留了下来。

屋里没了下人,敏玉抓住裴良玉的手,低声道:“你该不会,还想着日后不生孩子吧。”

见裴良玉不说话,敏玉有些着急:“你心里这么想,难道就成了?要是太子知道……”

裴良玉想了想,悄悄附在敏玉耳畔:“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敏玉好一阵没敢说话,她看着裴良玉上下打量了几眼,突然问,“你实话和我说,若真有一日,你和太子互相喜欢,你愿不愿意和他生个孩子?”

“没影的事儿,怎么叫我说,”裴良玉道,“何况我肯定是不会爱上他的。”

“若真爱上了呢?”

“若真是爱上,或许我胆子就大了?”裴良玉不自觉想起了范文晏。

可真是奇怪,现在再想起他时,心里除了惋惜,竟也没什么痛意了。

到底时光催人,是她心够冷。

敏玉将这话听在耳中:“我记得你说,你和太子时常打赌?”

“怎么?”裴良玉没明白二姐的意思。

敏玉唇角微微上扬:“若是五年内你有生育,便算我赢,若五年外,或是没有,便算你赢。”

这个赌,分明就是白送的赢,裴良玉自不会拒了:“就这么定了。若你输了,就帮我做件事,若我输了,也是同理。”

“行啊,”敏玉伸出手,和裴良玉击了一下掌,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太子是知道了,你能保证皇后不催你?看来这个赌约,我是赢定了。”

裴良玉眨眨眼,心里半点不慌:“二姐可不要太自信,我不是说了吗,我一早就想好了一箩筐的理由,你就等着瞧好了。”

“行了行了,我等着瞧,”敏玉看了一眼天色,“我过来前,叫人去大门外看过,使者和宫女都在帷帐中住着,厌翟车也在门外西侧停好了,你今儿好好歇息,可千万别睡不着。”

“我睡不着,你来陪我吗?”

“要叫人陪,也该是二婶来,你们母女好好说说话,”敏玉说着起身,“不过你要是真叫人来喊我,我也来的。”

“去去去,谁稀罕的你,”裴良玉笑着赶人,“明儿小姐妹们来,我不一定顾得上,劳姐姐你多替我看顾着了。”

敏玉顺势起身:“咱们什么关系,还用你说?再者,大姐已经到城外了,明日一早,城门开了就能回来,有她在,也不必我忙。”

裴良玉眼前一亮:“大姐回来,我却要走了,你可千万留大姐多住些日子,等我回门时,再同她说话。”

“知道了,太子妃殿下,”敏玉这回是真和裴良玉作别,往外去了。

青罗等敏玉走了,才领着其他几个丫鬟进来。

见裴良玉面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青罗赶忙服侍她洗漱:“奴婢替姑娘按按头。”

裴良玉点点头,看了一眼屋里用架子撑起来的翟衣:“亏得如今已经入秋,要是放在夏日里,穿着这几层翟衣,怕还没等仪式结束,我背上就该全是汗了。”

青罗看了翟衣一眼对裴良玉所说,也颇为赞同。

“行了,就这样吧,”裴良玉打了个呵欠,阻止了青罗的动作,“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裴良玉白日走过一遍册封仪式,困得厉害,才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东宫里,齐瑄躺在床上,却好半夜都没什么困意。

姜斤斤听见动静进来,见齐瑄还醒着,忙道:“殿下明早,还要先醮戒礼呢,您要是再不歇息,明早上困得厉害,可怎么是好。”

姜斤斤都知道的道理,齐瑄能不知道吗?

“孤心里竟有些紧张,”齐瑄索性翻身坐了起来。

紧张?姜斤斤想了想,殿从前还真没紧张过,该睡就睡,该走礼就走礼,哪像如今?到底是放在心上的人。

姜斤斤想了想道:“可殿下,您彻夜不眠,精神不佳,姑娘明儿瞧见了,怕是会笑话您呢。”

“你说的是,若不笑话我,就不是她了,”齐瑄说着,又躺了回去,便睡不着,闭上眼睛休息休息,也能有些作用。

姜斤斤见状,又小心的推了出去,直到天明,时辰到了,才又进来。

“太子殿下,您醒了?”

姜斤斤才掀开帐子,就看见睁着眼,神采奕奕的齐瑄。

“到时辰了?”齐瑄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子按捺不住的兴奋感。分明早已加冠,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姜斤斤赶紧叫人进来,服侍齐瑄起身。

洗漱完后,宫人捧来了衮冕。

衮服上玄下纁,冕九旒。

从前齐瑄穿这身衣裳,只叫人觉得威严、难以接近。今日他穿着,腰背挺得笔直,却连冕上的白色垂珠,都盖不住他的神采飞扬。

而后,便是进宫,拜见皇帝,行醮戒礼。

再度出宫门,在依仗中往裴宅去时,齐瑄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在微微转凉的秋里,竟起了汗。

裴良玉起的,比齐瑄还要早些。她得换两遍衣裳。故而一早就被青罗喊醒,坐在桌案前,昏昏欲睡。

一旁女官本想将裴良玉喊醒,却被青罗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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