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这么晚能做什么？”施一诺语气绵软，“当然是睡觉了。”
“你睡得着？”谢旭谦手机贴紧了耳朵，听见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睡梦初醒时特有的懒散，心尖像有羽毛拂过。
可是再想想自己，这么晚了一直在守着她一个道晚安的电话，守到胡思乱想，守到焦急担心。她倒好，睡觉呢。
“怎么了？”施一诺警醒了些，“出什么事了吗？”罗佑明，翡翠湾，还是宋秉砚，他知道了哪件？
“你答应我什么？”谢旭谦有点无奈地。
终究是自己欠了她，可是该怎么弥补才好呢？
“什么？”
“你睡觉之前没有想过我吗？没有想想欠我一个什么吗？”谢旭谦咬了下牙，软得不行，就得来硬的。
“噢……”施一诺终于想起来了。
“说。”
“那就……晚安。”施一诺后两个字尾音上挑，说得又轻又快，“好了吧，这下我能睡了吗？”
谢旭谦那边，一个人站在异乡的夜色里，背影略显单薄。冷风灌进他握着手机的衣袖，嗖嗖往里面钻。
这么多年，他竟第一次感觉到出差使人孤单，可对面的女人还不愿理会他。
他微侧头，将唇贴近手机话筒：“谢太太，你有没有良心？”口吻几分嗔怪，几分轻佻。
施一诺听了，也就真的没心没肺地：“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想收拾你。
谢旭谦脊背一直，喉咙里有什么滑过，声音放柔了些：“等我回去。”
“哦。”施一诺感觉到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嘭”一声，又“嘭”一声，你追我赶的，互相纠缠。
后来，还是施一诺先开了口：“还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你呢？”谢旭谦了了心事，走回酒店的房间，心情舒畅了很多。
“我今天用你的卡给我妈买了机票。”施一诺老实交代。
“那卡本来就是给你用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跟我说。”
“那我想再取1000万，行吗？”
“买房子？”
“不是，我想炒一把股票。”
“行啊。你想怎么玩都行。我说过，我的钱你随便花。”谢旭谦慷慨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