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了照面,心照不宣，除了场面问候的话，谁也没有多嘴一句。而宋秉砚推托有事,寿宴就不参加了，和老领导又抱歉了一番,先行离开。
剩下的人前后一起进屋，老领导请大家客厅里坐了。
“谢先生真人比热搜里还要长得帅,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老领导坐在沙发首位，眯着眼缝看着谢旭谦,夸了又夸。
老领导果然看过热搜。
谢旭谦脸上谦和：“领导，您叫我小谢就好，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领导的指教。”
老领导颔首,笑道：“除夕那夜，我小孙女刷你的热搜刷了一整夜，第二天正月初一,整个人茶不思饭不香。到初二,说是又刷到你和你太太在滑雪场的热搜，人一下子就蔫了。你今天来,我都没告诉她，不然怕她要人来疯。”
谢旭谦唇角抽了下,自我调侃：“领导见笑了，现在网络真是发达,我也没想到我和我太太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上了热搜。”
言词里是新婚的甜蜜，和被热搜的烦恼，风清云朗中悄悄推了把太极,把对方小孙女的事推开了。
“哈哈哈。”老领导一阵爽朗的笑。
大家谈笑风生，场面话说尽，老领导把周长洲单独叫进书房，和他谈话去了。
再出来时，周长洲手里多了个文件袋。
那文件袋好像是透明的，谁都没把目光放在上面，全都不动声色得继续喝茶聊天。
快中午时，老领导的家属过来催促，大家这才簇拥着老领导，一起前往酒店，去寿宴。
*
施一诺动作麻利，很快把自己有限的家当都搬到了谢旭谦家里，把他的衣帽间霸占了一部分。
再抱着钱多多倒进沙发，从未有过的舒心从心头散开，施一诺觉得，自己也是可以拥有幸福的人。
手机响了，她拿到手，还以为是谢旭谦呢，上面显示却是“师兄”，林嘉年。
林嘉年说：“师妹，你在家里吗？”
“在。”
“那你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出来，你妈也不要出来。”
“怎么了？”施一诺听他语气不太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我在你小区里，我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看着像宋世杰找来的。估计他们想找你麻烦。”林嘉年声音里有些担忧。
“宋世杰呢？”
“没见人。”
“他们有几人？”施一诺抱着钱多多走去窗前，朝外面看了看。
“目测有四个。”
“我们有多少人？”
“我们的人还不都是你说了算，要多少有多少。”林嘉年社会哥的豪爽劲提了上来。
“行。”施一诺笑了，心里也有了主意，“我和宋世杰的事早晚要了断，你上来，我们商量一下。”
“得嘞。”
*
老领导的80寿宴安排在芜城一家高档酒店里，偌大的宴会厅里喜庆热闹，宾客满座。
席间，老领导和谢旭谦、周长洲、周乐霖三人都坐在主桌，另外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作陪。
老领导的小孙女过来给爷爷祝寿时，才发现谢旭谦，认出人来，尖叫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惊喜地喊了声：“哥哥。”
谢旭谦侧过头，女孩子也就20岁左右，胖乎乎的，脸蛋又圆又白，眉目里有几分老领导的神色，长得很讨喜。
“哥哥，我能坐你旁边吗？”女孩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点也不认生地朝谢旭谦笑道。
“不好意思，不好。”谢旭谦却没有对方那样的热情，当着老领导的面，礼貌拒绝了。
女孩子怔了怔，没料到自己会受到冷遇，再一声“哥哥”喊得带了些忐忑。
谢旭谦好像没听见，手机上正好有个电话进来，随手摁了接听，把女孩子忽略过去了。
他旁边的周乐霖看不过去，笑着向女孩解释：“小妹妹，你这位哥哥很怕老婆，你最好还是不要坐他旁边。”
“那，就一起拍个照可以吗？”女孩子热情退了，声音低了，抬头朝她爷爷发起求救，可她爷爷也只是微笑着看她窘迫。
谢旭谦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朝她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半分的松动。
周乐霖见状，又只好老好人地继续替表弟圆场：“怕是不行啦，小妹妹不好意思。”
女孩子举着手机站了会，有些不知所措。
“好啦，琳琳，回自己座位去吧，这位哥哥今天是爷爷请来的客人，你别失礼了。”老领导和蔼又威严地开了口。
“哦。”女孩嘟了嘟嘴，只好讪讪地走开了。
谢旭谦的电话也恰时结束，周乐霖看着他木入三分的演技，低声与他责怪：“人家女孩子好歹是老领导的孙女，你何必这么对人冷漠？”
谢旭谦点头，眸色一转，脸上像漾开了春风：“你不知道，一诺现在会吃醋了。”
周乐霖刚夹了个蛤蜊吃着，“呸”了声，一口沙子。
宴席中途，谢旭谦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顺便去了趟卫生间，这么巧，冤家路窄，竟然遇到了姚承志。
卫生间里人多，两人隔着人影一个对视，谢旭谦眸一沉，低头洗手，等着对方走到洗手池边，主动打了声招呼：“姚先生，新年好。”
“谢先生，这么巧，来芜城。”姚承志有点意外。
谢旭谦点头，抬头从镜子里看去对方，也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是巧，姚先生也来芜城？”
“我是芜城人。”姚承志坦白了句。
谢旭谦又点了点头，想到约见的人明天才见面，此时不宜过多外放情绪，便不再说话。
两人前后脚出了卫生间，姚承志跟上两步，问：“谢先生，今天来这是参加什么宴席吗？”
他是想着施一诺有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