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和镖局总镖头的其人,这些日子魏长磐心中已大致有了个轮廓,一个瞧着就威风凛凛的高大老头儿,白须白发,负手而立,目光如电其声如雷,跺跺脚晋州地面都得抖三抖....
总镖头倒也不是那样的人,私底下和顾盛言说时后者笑说,细问时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到了晋州就知晓。
透过车厢帘子缝隙向外看去,大车的轮子碾在尺把深的积雪中,马夫也不去给马儿加鞭,任由其在雪地中拖着大车慢慢走,还比不及魏长磐过去人步行来得快,刮完面,把小刀收回去的张八顺见魏长磐动作,便解释道,这般深的雪,保不齐底下还结着冰,若是着这一时之急,保不齐要出岔子,故而马夫也便任由马慢行,都是镖局养着的马,识的回家的路。
一个半时辰后,魏长磐哆嗦着从大车上跳下来,站在伍和镖局的大院内,几个裹得严严实实鼓鼓囊囊的人从屋里出来,与这一行人打过一声招呼,也未来得及再多唠两句,便都小跑着往屋内赶去。
“上炕。”张八顺将身上穿着的狗皮袄子甩在一边,招呼魏长磐道。
解开身上大氅后坐上及他腰那般高的台子,屁股刚挪上去些,魏长磐脸色便有些变了,这烧得火热的台子很有些....烫屁股。
他向周围左顾右盼,只见身边几个镖师都是满面的惬意舒服,半躺在这台上,半眯着眼,嘴里含混不清不知在说些什么。魏长磐本想着挨过这一阵多半也就行了,未曾想好些时候过去,身下的火热非但没减轻半分,反倒愈发烫起来。
“大尧南方人,头一次来北地晋州,确实是坐不惯咱们这地儿的热炕。”张八顺翻身从炕上起来,往他屁股底下垫了个软和东西,魏长磐这时才觉起这东西的好处,磕碰个不休的牙关子里透出来发自内心的舒适shen • yin。
大尧北地苦寒,是魏长磐在青山镇上时读老秀才那几卷旧书时便读过的,却不知是如此程度,在大车中时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披在身上,还是着了凉受了冻,不得已靠烈酒驱寒,才堪堪挨过从宿州至晋州的几百里路程。
起夜时出去尿一泡,提裤子的功夫就冻上了,就算是江州大寒的日子,魏长磐也未曾见过这般情形,裸露在外的两颊耳朵与双手都皲裂开来,往外渗着血丝,一沾水就生疼,涂抹上顾盛买回的油膏后又自个儿去弄了顶毡帽和镖师人手一副的羊皮子手套回来,皲裂的皮肉才见好些。
“整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