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还巴巴的盼着夫人给她物色一门好亲事,好做了高门里的正房奶奶呢!这个人已经没救了。这两年里我受她折辱欺凌也够多了,也该她还我些了,救她?当我闲的么。”
晴云福了福身,应了声,便带着晴荷下去了。
容妈妈听着,觉得这话也没错,于此事上便也没有说什么,默了默,还是道:“姑娘,府中总是需要太平的。”
繁漪站在庭院里,面色沉在积水的月光里,微微侧脸之时与高空炸开的烟花照亮了她的半边面孔,半明半暗的边界在眉心融合,美的妖异,“妈妈来我这里多久了?”
容妈妈看的心惊,愈发觉得这个四姑娘阴沉难测的厉害,“快四个月了。”
“我太平么?”繁漪嘴角轻轻一扬,“夫人让我太平了么?还是妈妈觉得,我就该被害死?”
容妈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繁漪笑色莹莹似春日里初初化了冰的春水:“她出身世家是一条命,我虽庶出卑微也是一条命。就因为我没有可以依靠的权势,妈妈就劝着我一味的忍让、太平?凭什么呢?我若死于蛇口、葬于火场,就是我该得的结局么?”
“妈妈对我也太苛刻了。”
容妈妈沉吟须臾,道:“总要为了老爷的仕途考虑的。”
繁漪低低一笑,却充斥着刀光剑影的冰冷和茫然:“我都死了,父亲的仕途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妈妈怎么不去劝劝夫人,她爱重父亲,总也该爱屋及乌才是,怎倒是几次三番的来迫害我呢?”
容妈妈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