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边曳起了红霞,聚成疏散的云条。随着夕阳的西沉红霞的浅橘色渐渐转为醉红色,有了几分缠绵在里头。
霞光被寺院方格窗棂上蒙着的白纸遮去了色彩,只余了几分冷白的微光透进屋内,风吹过庭院中的枝条,千点晶莹坠落,好似瓢泼大雨行过。然朦胧的眼神穿过并不密实的窗棂缝隙,却瞧见一片如凤凰花明艳的霞色。
那样明朗温柔的霞光似在宣告,寒冷的时节,即将离去。
见她醒来,晴云总算松了口气,小心将她扶起。
奉若倒了汤药过来,两人配合着细细喂了药下去。
心口被打了一掌在痛,背后撞击了梅树也在痛,每喝一口汤药的动作都能牵扯了痛楚窜至脑海中,生生逼出了一身的汗。
奉若搁了药碗,拿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嘴角和额际的薄汗:“慕姑娘脏腑受震荡,需要好好休息几日。奴婢已经为姑娘上了药。”又拿了床头暖笼上的一只描金的珐琅盒子递给了晴云,“之后每日早晚涂抹,配合了汤药三五日里痛楚也能消失了。”
繁漪有些奇怪的看了这间眼熟的屋子一眼:“我怎么会在这里?又是县主救的我?”
奉若神色含笑道:“您受伤晕倒后,正巧我们县主先赶了过来。”
“多谢县主搭救了。”繁漪挨着晴云的肩头,喘息间刺痛牵起一阵轻咳,面上血色簌簌褪去,好容易才止住,问道:“那位公子可还好?”
奉若替她轻轻抚着背脊,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该是我们县主要感谢姑娘了。公子只是受了伤,没有大碍,好好养了几日便也能大好了。”
繁漪点头,又有些懵,县主谢她?
谢她什么?
莫不是那郎君是县主家中兄弟?
也不像啊,那郎君瞧着也约莫二十了,县主是晋怀公主的嫡长女,哪来那么大的哥哥?
莫不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