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的刺杀之后,姚家的门口被丢了那好些尸体,也让她们的名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她们都无法去解释什么,因为把柄扎扎实实都在她的手里。
她始终将受害者的无辜与悲伤诠释的淋漓尽致,却得到了一切想得到的。
连那个她一心等待的人,最后也因为得到她以命相护的恩情之下,成为了她的未婚夫。
半年,只差了半年而已。
容妈妈上茶来,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姚姑娘吃盏茶吧!”
繁漪从屏风后绕出来,浅笑如三月里的风,温暖而和煦:“姚姑娘今日找我有事么?”
姚意浓看着茶盏里袅袅而起的茶烟笼在她的面孔上,朦胧而邈远,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她的,悲然的想着,或许只有这样的深沉才能助他在侯府里站稳脚跟吧。
“本是早该来谢过妹妹救命之恩的,怕是扰了妹妹静养,便是拖到了今日。”说着,起身行礼如仪的深深一福,“多谢妹妹当日的救命之恩。”
繁漪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受了她的礼。
这是她应得的。
随意扬了扬手:“姚姑娘客气了,坐吧。”
烟青色的襦裙上绣着折枝水仙,花瓣清洁皎皎,花蕊嫩黄娇软,衬得姚意浓整个人都是那么的浓淡得宜,鬓边一支玉簪坠下米珠碎碎的流苏,仿若与花浑然一色。
她咬了咬唇,勉力扯开得体大方的笑色,一如旧时般家常道:“当初妹妹救了沈三爷时还说自己不会武呢,竟不想身手那样好。”
繁漪睇了她一眼,看着她东拉西扯试图进入主题:“近来跟着姜柔学了几招而已。”
“县主与妹妹倒是投契。”姚意浓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道:“那日的刺客里仿佛有盯着姚家的,刺客被县主的暗卫下来后似乎是审了的,只是县主那里我们也说不上话,倒不知妹妹可晓得,那些刺客可曾招供了什么?”
繁漪微懒的挑了挑眉,望着冬日晴线袅袅从腊梅之间穿过,泛起柔软微黄的光晕:“想是、姚家也也猜到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