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捡了颗梅子慢慢吃了方好奇道:“可上一回你哪晓得她们会算计些什么?若不是泼在秦修和身上的汤水毒死了猫,我还不晓得后院里的算计竟是那样精彩了。”
繁漪抬手轻轻拂过鬓边簪着的一朵茉莉珠花,嘴角的笑意便如那花色一般,清姣而沁骨:“原也从文心嘴里听说了一些小秦氏背后的心思,她如此做到底只是为了争宠还是为了别的,我一直有所怀疑。眼看着孩子双满月,人多混乱,我便猜着那日一定会有人要动手。”
氤氲含了淡淡清香袅娜在清亮的茶水面上,琰华的惊讶只有一瞬的停顿:“所以,你一早便盯着秦家那边?那毒药就是你事先备下的?”
沉水香的青烟蜿蜒流转在空气里,被阳光一照,有薄薄的影子落在繁漪的眉心,是厌恶的阴影:“当初海子替他们办事,从你那里偷了东西,事情败露险些被灭口。他如何能不报仇?如今让他亲手把毒药放到秦修和的身上,把他按在自己的计谋里不得翻身,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姜柔点头道:“他的那易容术真的是厉害,若想无声无息的报仇也不难,倒是不想他肯留在你身边为你办事。”
繁漪淡淡一笑。
都是孤苦之人罢了。
琰华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身上一闪而逝的孤寂,便将自己的指一根一根嵌进她的五指间,让温热裹挟她的疏冷心境。
繁漪睇着交缠的指,淡漠的眼底缓缓凝出一抹笑色。
姜柔轻啧道:“那个钱夫人真是滑不溜秋的很,几番算计都有她,每每说话都是似是而非,最后却是半点扯不到她去。她倒是一点都不怕秦阮氏情急之下把她拉下水了。”
繁漪摇头,牵动珠花轻轻颤动:“秦家如今算是彻底把这几家都得罪了,想翻身,少不得靠了钱鑫及其背后的袁家,如何敢把钱夫人牵扯进去?”
“更何况如你从前所说,这些人的野心且大了去,破坏了几家联姻只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而已,自然不会相互牵扯。也好在怀熙暗里早盯住了那两个丫头,不然那日也不能一下子揭穿了秦家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