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察觉她的不对经,眼神不由微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女儿。
太夫人的眼神在沁雯身上定了定,眉心一突,那是无法掌控的愠怒,却稍纵即逝。
缓缓吁了一口长气:“我们都知道。不会再跟她提子嗣的事儿,免她心里不适意。你们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且好好养着才是正经。”
微微掀了掀嘴角,目光落在枕屏上,映着前窗透进来的灿灿光线,沉水香袅袅轻烟在半透明的薄纱上有了薄薄的游龙似的影子,落在眼底,有沉然的威势:“孩子们大了,念想多了。老婆子却绝容不下这些鬼祟伎俩。家族兴衰的重中之重便是后嗣,谁敢动了那腌臜心思,伤了阴鸷,损了嫡支主脉的前程,别怪我容不下他!”
当初姜元赫为什么被打发去了云南,慕繁漪为何坠崖,她们是内里人,少不得都落了几声到耳朵里去。
大房的爵位之争,总不会因为一个姜元赫的离开而结束。
这会子谁下的手,打量着也不过那几个人罢了。
只是听太夫人如此敲打,怕是别房的人也已经参与到了里头。
女眷们听着心下不免揣揣,也只能唯唯应是。
夏日清晨的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湿润,茉莉花悠然绽放在枝头,皎洁清嫩。
些许花骨朵娇怯怯的躲在盛开的花朵之后,暖风拂过,沁心的香味吸进心肺成了全然的滞闷,叫人无端端生了怒意,再瞧那些花骨朵,哪还有娇怯之感,只觉那些都成了一张张躲在阴暗处的獠牙,趁人不备就要冒出来要上一口。
闵氏看着太夫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拧眉道:“这府里不清静,她们是知道的,竟还是着了算计,可见背后那双手委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