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已经消化了这桩事件,荣氏淡淡从她身边走过,目色似笑非笑的暼过她微紧的侧颜,在临窗的杌子坐下。
抬了抬手,十二折楠乌木的屏风后蓝家的女使被晴云扔了出来。
“不知大侄女可认得这丫头?”
姜沁月看清那女使的面目,瞳孔不由一震。
她极力镇定,但微微虚晃了一下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脂粉均匀的面前面庞上有不合时宜的“川”字纹印刻在眉心。
她的惊惶和艰难皆是无可回避的从眼底闪过,出口的语调是平静且骄傲的,却也难掩了干涩:“没见过。”
晴云俯身扯掉了女使嘴里塞着的布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女使似乎怕极了晴云,连滚带爬的逃离晴云的脚边,对着繁漪便是嘭嘭一顿磕头:“是、是淅川,淅川小姑子的婆家人来找的奴婢,给奴婢银子,叫奴婢把雯姑娘和苏世子幽会的消息漏到上官氏的耳朵里去的!奴婢、奴婢旁的什么都不知道,琰大奶奶饶命,姜三夫人饶命啊!”
荣氏的神色仿佛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夜空里挂起的月,有朦胧的剪影,遥远而深沉。
她徐徐抬眼看向淅川:“你何处晓得的?”
晴云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细细的眉目一如她身上的浅杏色暗花纹的褙子,仿佛温和的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个性。
她慢慢绕至姜沁月女使淅川的身后,抬脚竟是毫不客气的踹进了她的膝弯,出口的凌厉语调更是与她浅淡的眉目形成了极端的反差:“淅川姑娘,好好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