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挥了挥手,适时制止了晴云激愤的情绪:“好了,既然是误会,便罢了。”
晴云一敛情绪,又成了一脸温吞好脾气的样子静静退回主子身后。
这情绪切换的速度,叫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繁漪抬手抚了抚膝头的衣裙道:“方才问我认不认得这绢子,我来回答,不认得。”
转首看向一旁的文蕖灵和贺兰氏,眼底有细碎的光,那光仿佛直直照进人心,“还有什么怀疑的,各位自可摆明了来说。事关名声贞节,出了这门,若是有什么不明不白的流言起来,咱们谁也担不起责任,二位说,是不是?”
文蕖灵抬手捂了捂伤口,竖起的衣领上有零星的血滴,衣襟干涸成了暗红色,衬得雪白的面孔更多了几分苍白无辜。
垂了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不甘。
她是聪明人,第一步走的不顺,便已经看得出,这桩算计是不会成的了:“绢子落在屋子里,其实也并不能说明是凶手留下的,或许一开始就在也难说。今日之事不会与琰大奶奶有关系的。”
贺兰氏微微一叹,似乎是感慨,又似乎是不得意的放弃追究,以退为进道:“罢了罢了,这样的事也不光彩,深究下去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难堪。既然没人事,就算了吧!”
怀熙轻轻一笑,打断了贺兰氏要起身的动作:“慢着!”
团扇掸了掸膝头,光线下,有薄薄的粉尘飞扬起来,笼在空起来,朦胧了各怀心思的面孔,“今日这事儿不是您要不要查,而是必须查,今日糊里糊涂的过去了,文姑娘是没事,国公夫人却也不能不管我表妹的清白名声!此事可是因你们起的。”
姜柔慢条斯理的略了略簪子上吐出的珍珠流苏:“看国公夫人的样子,心里分明是不信咱们繁漪无辜的。什么叫算了?没得回头在自己个儿家里又千百个不甘心此事怎么就这么算了。”
贺兰氏眉心有愠怒一闪而逝,只得缓缓坐下了。
长长吐了口气,抿了个笑意道:“县主言重了,繁漪是个稳重的,我如何能不信,不过是此事再挖下去,怕是不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