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臣以为,廷尉大人所言之人,未损百姓利益,其后也返还钱财……”
“刘大人此言差矣,于情于理,此人都是死罪,于晴,其所作所为无异于欺骗,从一开始就是犯罪之心,其后返还钱财,也是最多从轻处理,于理,刑法所依,骗财之人本就应该归还钱财,并不能说,还了钱,就没有犯罪。”
“徐大人所言甚是,若此人乃陛下所派,那我等自然毫无异议,可是孔此行却是出自私利,眼中无君臣,所思更是不顾百姓,若是因为没有及时戴上口罩感染瘟疫,实属死罪。”
秦王脸色稍缓:“陆大人,我们说的,是廷尉所言之人,孔将军……不必再提。”
群臣一震。
对君不臣,对民无信。
除了寥寥数人,还在为那位孔辩解,其他人无一例外都倒在了死罪一边。
一来是借机卖清源一个面子,二来,这恐怕,也是君心之处。
“陛下。”突然,一位面容刚毅,气质沉稳的中年官员站了出来,“依臣观之,此人所为,不过是替人买口罩,那么,他买了口罩,卖给的,也是此国中人,同理,你帮忙运了一批猪崽,结果两帮人抢着要,为什么不卖给出价更高之人?”
“何大人这是搞错了主次,诚然,按照何大人所言,并无不可,但前提是,他所用资金的来源,得是自己的,否则,自然是要优先供给资金支持之人,不然你如何能买到口罩?”陆知反驳。
何栎听了,却是有些不屑:“何言所说,需要优先供给支持资金之人?”
“好,既然此人无法供给给予这些人,是否说明,这笔钱款,以及这笔钱款带来的利润,都是在瞒着当事人的意愿之下进行的?”
何栎眉头皱起,却是不说一词。
“我想请问,这笔钱是属于此人的吗?”
见何栎不说话,陆知步步紧逼:“追究起来,扰乱市场还是小的,若是有人举报,你可知道,这就是祸乱一国的来源,此种行为看似不触动法律,却祸根暗藏,使得民众积怨,一人之利与众人之怨,各位都是秦国重臣,相信,即使不再多言,也能分出轻重。”
清源颇为诧异地望了一眼这位语出惊人的陆大人。
秦王微笑颔首:“陆大人所言不错,此种行为若是姑息,必将群而学之,届时各位又如何自处?说得简单些,若是此人是各位府中管家呢?”
不少人都脸色一变。
几位军部大臣也止住了说情的脚步,只是一脸忌惮地看着清源。
“传朕旨意,孔此人,借由粮食谋取私利,利令智昏,贻误军机,使得军中人心浮动,就地处决,株连九族!”
“陛下!”
顿时,一众大臣顿时惊觉,株连九族?
这是何等大罪,自古以来,除了谋朝篡位,逆乱乾坤之事,从未有过株连九族的判刑。
“开此先例,欲使后人效仿,这难道不是动摇我朝根基,引起祸乱之本吗?”
众人顿时看着陆知。
你说的话,你来解释。
陆知也是面色一苦,只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陛下,臣请三思。”
秦王眯着眼睛看着陆知:“百万两白银,一军粮饷,不足以株连九族?”
“不足以。”陆知道,“臣以为孔家世代忠良,不足以以一人偏概之,死罪难免,株连还请陛下三思。”
秦王看着清源。
“臣以为,取之于民,应该也要用之于民,在未伤及民众根本的情况下,以命相偿有些过了,如臣所言之人,若是高价买过的是一些豪绅,他可借由此钱筹得更多的口罩,然后分发,错之在他错了一半,善行一半便是恶,查其家产,以资百姓即可。
但是以孔将军而言,却是不能如此,他在为自己谋利,却在让士兵受苦,已是失职,贻误战机之罪,不是冤枉,还有收受贿赂之事,不妨查查其家谱,株连那些享受这些贿赂堆砌的同族中人即可,量刑而为。”
“可是廷尉此举,是在增加下人负担。”
“若是连这点公平都无法保证,谈何大国?”
“就依廷尉所言!”
(这就是你淘宝上买了口罩却一直等不到的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