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天星门的第七日,独孤无奇终于开始准备给贺星河解毒,他得意洋洋地道:“你们越是催我,我越是拖拉,你们不催我,我反而上心,算你们识相,没有对我不敬,哼!”
沈钦:“……”
这二百五真是怪欠揍的。
独孤无奇的药池有两个浴桶那么大,里面都是乌黑的药汁,他颐指气使地同贺星河说:“给我脱光。”
贺星河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独孤无奇胡子小辫一翘,就要发作,沈钦连忙揽着贺星河走去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的好师弟,我知道你矜持,但现在是矜持的时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独孤无奇是个……他好不容易答应给我们解毒,现在跟他作对,对我们没有好处,反正我们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他让脱衣服,我们就乖乖脱好了,就当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
贺星河反问:“我们?”
沈钦无所谓地道:“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脱光了啊。”
他是真的觉得无所谓,话音刚落就要宽衣解带,贺星河按在他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衣服。
现在的贺星河早就不是当初刚来紫霄宫时候的瘦弱少年了,他身材颀长,骨肉云亭,肩背腰腹均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动作间肌肉微微隆起,像是长了钩子一样钩着沈钦的视线。
要是在沈钦那个年代,贺星河会成为无数人的幻想对象。
墨黑的药汁逐渐吞没他白皙的身体,贺星河肩膀以下都泡在药池里,他仰着头,药汁微晃着舔舐他明显凸起的喉结,黑与白的对比,性感得不可救药。
“噬心散主要是用一种叫灯笼草的药草制成的,灯笼草我院子里也有,叶片椭圆,边缘呈锯齿状,如果割破人的皮肤,它会迅速吸收掉别人的鲜血,而中毒之人则会短暂失去神志,将灯笼草在烈日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再用密法炼制,噬心散可成。”
沈钦默记于心,又问:“那这药池里泡的又是什么?”
独孤无奇道:“万物相生相克,凡是有焦尾蛇的地方,灯笼草必然枯萎,难以成活,这药池里有焦尾蛇的血和蛇胆,辅以另外九种草药,在我的炼丹炉里炼制七天七夜,药性才够驱除噬心散的毒性。”
原来独孤无奇七天前就开始准备为贺星河解毒了,沈钦对他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
“只要泡一泡,毒性便解了吗?”
“哈哈哈,那可不,泡个一天一夜,我保证他恢复如初。”
沈钦总觉得独孤无奇的语气怪怪的,像是有点幸灾乐祸。
到了晚上,他终于知道独孤无奇为什么那种语气了,沈钦原本坐在小板凳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他睁眼一看,发现贺星河竟不见了,而药池表面荡着一圈圈涟漪。
沈钦顿时吓醒了,猛地站起身喊道:“师弟!星河!”
他来不及多想,脱了衣服踩进药池,池里的药汤早就凉透了,沈钦打了个哆嗦,好在,他终于找到了贺星河。
他憋住气沉入水中,半晌,将贺星河从池底抱了上来,贺星河的黑发湿漉漉的,有一绺挡住了半边眉眼,衬得他皮肤越发苍白,乍一看,简直像个艳丽得要人命的水鬼。
沈钦焦急地喊道:“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