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到乱糟糟的床,紫鹃扑腾过去收拾,“咦,姑娘,你月事来了?”
孟长安蹙眉,她的月事一向不准,她也不在乎这个事,没怎么放在心上,“大概是吧。”
紫鹃很鄙视,“姑娘,你对自己能不能多上点心。”
孟长安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穿上靴子,头发也没梳,直接冒着风雪出了未央宫。
一路走到朝歌住的侧妃殿,远远看去,朝歌正坐在窗下安安静静的绣花,一如当初在燕国,像出水芙蓉幽静雅致。
有丫头发现了她,一边弯腰行礼一边着人去通报,“见过孟美人。娘娘,孟美人来了。”
孟长安一袭白袍,靴子踏在来不及扫清的雪面上,一路走进去,走向高阶。
朝歌放下手中的东西,绕过垂帘走了出来,看到她,嘴角动了动,“你回来了?”
孟长安点头,“昨晚,洛阳城,狼烟起,走不了。”
朝歌挥手,“都退下。”
丫头婆子有序的退了下去。
孟长安走向书案,“满兮,何必呢?我卷进来就足够了,你为什么要卷进来。”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拼死一搏。”
孟长安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份,不值得放下身段做这些。”
“身份重要吗?”她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都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更何况,我的身份,哪里比得过你们?”
“满兮,如果你想撤出东宫,随时都可以撤。你真的没必要涉险。”
“不必,潜伏千日,静候一时,我相信,我总能等到机会。”
孟长安看向朝歌,“你若不走,我也无法撤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离奇失踪,你必定脱不了干系。也罢,走一日看一日吧。”
朝歌点了点头,突然问,“昨晚太子回来了?他……没为难你吧?”
孟长安摇头,“我喝了很多酒,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
朝歌静静的看着孟长安,忽然道,“将军,你为燕国做得够多了。”
孟长安抬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朝歌在铺了绒毯的藤椅上坐下,“如果你想和赵政走下去,我尊重你的选择。”
孟长安笑了,“我和他,互相利用而已,哪有什么感情,如何走下去?”
朝歌抬起眼眸,笑了笑,“我说说而已,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的话,我们不会怪你。”
孟长安抬步走了出去,“不会有那一天。除非,燕青枫未死。”
朝歌看着她消失在庭院,怎么可能是互相利用呢?
赵政为了你,甚至愿意起兵越国。
你在越姬手下吃的亏,他甚至愿意用征战的方式给你讨回来。
更何况,昨日之事漏洞百出,赵政却什么都没追究。
若真的严加盘查,肯定会盘查出蛛丝马迹的。
昨天,赵政第一次来了她的侧妃殿。
他册封她之后,他甚至没来看过她任何一眼。
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