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屋子之后,安澜便搬了张椅子到门廊,沐浴在春风下,开始优哉游哉地翻看着手上的书卷。
得益于她有一位思想较为传统的先生,说盖房子是男人的活,她可以在一旁看,但别掺和进去。
事实上,很多粗重活,李卫真都是不允许安澜去做的。既是宠爱,也是不希望把她培养得太过假小子。会做饭,还可以说贤惠。可如果一个女孩子,跟着学什么烧窑、砌砖、挖矿、打铁……这日后太豪迈粗犷,哥们气太足的话?这总归是别扭的啊!反正他这当先生的,是接受不了。
要不是打猎算是修行的一部分,捕获到活着的猎物,还能跟夏婵学习到豢养的知识。李卫真绝对会考虑对安澜说:别玩猎弓了,折腾一下刺绣吧!
看了那卷书,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安澜已是打了个哈欠。但她仍是想继续保持精神灌注,以至于并未察觉出,有一道赤红剑光,在她的头顶划过,飞往前方的溪涧。
那条时常有安澜与叶童站桩练拳的溪涧,如今也有赵红雪在那耍剑。当真更多是玩耍的性质,而不是能够显露门道的练习。
“咻……嘭!”
“哎呀!我的腰!”
赵红雪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吓得连手上的木剑也掉落在地。当然,突然从树上掉下个人,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是这反应。而且,要不是她刚才听头上有动静,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估计现在躺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赵红雪弯下腰,对那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人,伸出手,关切道:“你是一直住在那间房间里的人?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断天情是吧?”
那个重新尝试着御剑,在飞到溪涧旁后终于失去控制,跌落在赵红雪眼前的倒霉家伙,确实是雀斑少年无疑。
雀斑少年看赵红雪对他伸出了手,是要拉他一把的意思,连忙便是别过了脑袋,感到了屈辱羞愤,“我自己能站起来。”
说着,雀斑少年猛地一拍身旁的树干,唰的一声,从树上又掉下来一根拐杖。他杵着拐,缓缓站起身来,又蹦跳着转过身,面向赵红雪道:“刚才吓着你了,我给你道歉。”
赵红雪微微颔首,一笑置之道:“这倒没什么,只是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真的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