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励驰既没有硬撑下去,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我想知道,你来浮春城做什么?就你一个人来?”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是直入主题了,可李卫真偏不遂他愿,反倒拐弯抹角道:“哪里一个人?这不是还有他吗?我在路上捡了他,他说他家是开酒楼的,我怎么也得先蹭顿饭不是吗?今时不同往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对于李卫真这番鬼话,傅励驰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加重语气道:“你别跟我装蒜,蔡若闲和那讨人厌的小鬼头呢?”
李卫真脸上顿时满布冰霜,他皱起了眉头,似有无尽痛苦不愿追忆,扼腕痛惜道:“闲哥他……在那晚就已经战死了,死在了我面前,是我亲手帮他解决了痛苦。至于,断师弟……我是真不应该和他分开的。如果,我没有跟他各自突围,他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一段话,长叹了两声,眼眶微红,如鲠在喉。郁郁悲愤的情绪,伴随着水雾,在茶室内腾升弥漫。因为过于沉重,久久上升不到房梁处。
“这么说,他俩都……抱歉!”傅励驰亦是禁不住喟然长叹,到底是无法做到充耳不闻。
李卫真所说的话,确实没有偏离现实。蔡若闲的确是牺牲了,哪怕是现如今,也不算是真正的活着。至于关于雀斑少年的事,要怎么理解,那就是傅励驰的事了。
就是傅敬章听得一头雾水,默默低头品茶,也无人去注意他。
李卫真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反正我现在是四处游历,大好河山尽收眼底,无拘无束,还挺自在的。你呢?现在的日子,过得挺风光吧!”
傅励驰莫然道:“也就那样,没有不好,也没有很好。开始尝试着接手一些家族事务,大多时候都是在修炼,和我以前在山上的日子,没有太大分别。当然,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回到像是在御战堂那样的日子了。”
李卫真唏嘘道:“那样的日子,确实是很难让人遗忘。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白龙滩钓鱼呢!每次回营,你好像都是在跟断师弟吵架。我那时就在想,你俩乍这么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