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翎身上无长剑,脊背后却有两把小太刀,蒙古人多称作马刀,因为多佩戴于肋下,是故也有称肋下插;这边中原腹地,倒是不常见。
可见孟翎在辽宁营里所学的,也是够尽力了,大多数死士还是会选长剑,因为向往天健都的众多秘籍,许多人都期望拜读一日,是故都苦练剑术。
小太刀应是肖缨没有训练过的吧,此刻,打斗间也有些显得生疏,只见肖缨功势不断,斩杀却无,宴云白更感觉她是在难为她自己。
孟翎身材虽然高大,双手小太刀却耍的很好,肖缨的轻巧占不上什么便宜,力道又没有对手大,现在看来,可是多亏了宴云白的化功粉,肖缨加快速度之后,孟翎几次想运功,却运不起来,头上已经惊出了冷汗……就看她大手大脚的力度,要是用上内力,肖缨此刻心神不稳,恍急之下,可能是要受伤的……
打斗间,孟翎狠狠瞅着宴云白,深知他动了手脚,又什么都不能说……看那宴云白嘻哈模样,孟翎问了也是遭人笑话而已,一时杀意露着满眼。
肖缨的剑法,多出于苦练,也只能自保而已,祁琳今年才出道,她们又能有多大的年纪,加起来还不如主公身侧的老臣‘果老’年纪大呢。
当年祁琳并未教她们什么上乘武学,拣选了一些适宜女子的内功剑术,便给了她们,从小因为病势汹涌,未做长久打算,亦不希望她们以后敢为曲南殿争势,回说这几年祁琳除了发病救治,就是训练八燕,还有在北祁调度安置人脉,为明源做过几次谋臣,不过是与张踏斗一斗手段,调剂平衡势力,前两年赶上她三哥祁鸣丧死,死的突然,伤心了这两年,还不算那次独自外出湖广安陆州;这些年看似没怎么样,生生死死,实在是折腾的人心浮动,肖缨她们在北祁之内,位置虽高,算不得什么高手。
斗了一刻,肖缨也累了,孟翎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她不知曲南殿是否下了命令要格杀,此刻仍然惊惧得很……
她背对湖水,一双眼睛盯着两个人,一丝也不敢松懈,不待肖缨喘口气,忽然,她又探出两把小太刀攻来,一阵猛攻之下,竟能叫肖缨退却了几步,孟翎急速回身高跳,宴云白阻挡不及,眼看着孟翎已经远远的跳入湖中,潜底一般扎了下去……
天色暗下,湖面许久都没有人浮起来,想必她水性极好,已经游远了吧,肖缨一身汗已将衣服湿透,喘着粗气,此刻却没来由的觉得委屈,区区一个孟翎,自己都处置成这个样子。
肖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莫名跑走了,宴云白无法,在湖边也是抓不回孟翎了,飞步追上,急切问道:“肖姐姐,肖姐姐这是怎么了?”
肖缨才将已经被娇主革除遣散之事,告知了他。如此这般,全都说了,难免又是一阵心绪不佳,眼眶中再也藏不住泪水,宴云白听了,好不惋惜!自知已无法再和肖缨共事,转念还怕她也如八燕一般,最后落下个叛逆的风闻,就不好了,是故陪着她往回走,一路劝慰。
肖缨自知没有必要再回水榭了,待到市井中取了马,只道:“云白,今日就是你我别期,此行就当送行了。”转头策马南去。
宴云白自知一己之力,不可能力挽狂澜,长声一叹,见她走远,便往东而去,两人分道扬镳,一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想那玉宽亭下一见,不过月余,五主出道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张踏那里,必然知情,一时也说不好,这是一副什么心情,只觉得烦。
离愁别绪,看官们待要看看,而今这些多情儿女,能有幸存活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