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归一疑惑道：“为什么前后两个不去果核呢？”
大婶笑了笑回答道：“这是为了蘸糖的时候不让山楂果溜掉，才固定起来的。”
说罢，一串山楂呲的一声下了糖锅，只一下又取了出来，只见山楂上充满了金灿灿的糖稀。
而此时朱柠摸了摸身上，突然露出无所适从的姿态。
大婶诧异地看了朱柠一眼，明白了，笑道：“小姑娘没有带钱？”
朱柠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那个糖葫芦，又想到自己没身无分文，小脑袋不由得有些下垂。
“大婶这一个糖葫芦值不了几文钱，就给你罢。”
朱柠惊讶地抬起头，看见大婶慈祥的笑，笑着说道：“谢谢大婶，这钱我一定会还您的。”
大婶点了点头，道：“去吧。”
朱柠开心地接过糖葫芦，转过身，还没离开，就看见杨归一直勾勾地盯着糖葫芦，眼睛发光。
少女顿时大感不妙，只听见杨归一喉咙咕嘟一声，有些不忍，又回头看向大婶。
大婶不由失笑，也是心软，当下又拿了一串山楂蘸一下成了糖葫芦，拿给少年。
杨归一兴奋地咬了一口，眼睛里有一道门户微微开合，道：“大婶你这么善良，将来魂归地府一定可以投个好胎。”
朱柠听得莫名其妙，大婶倒是笑了笑，回应少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小伙子。”
“那我们走了，大婶，祝您生意兴隆。”
“好孩子，大婶知道了。”
......
“归一，你刚才说这个城里正经的地方有什么来着？”
“读书人的地方最正经。”
“什么啊，读书人整天就会舞文弄墨，明明没什么本事，还就喜欢吟诗作赋，勾搭姑娘。”
朱柠不屑说道，小嘴咬下一颗山楂，露出幸福的笑容。
“唔，戏码（起码），嗨起来（看起来），属正经的（是正经的）。”
看起来杨归一并不否定朱柠对书生们的定义。
“我说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狼吞虎咽的吃，说话都说不清了。”
“唔，好，咕嘟，我说像书苑这种地方，看起来起码是正经的。”
“那倒是。”
经过一番打听，两人得知城南有一个白野书苑。
一听就是白野珨的手笔，朱柠笃定自己找对了地方，就往这里赶了过去。
这一看，立的牌坊可真不小，题的四个字也是刚劲有力，房屋俨然，读书人在里边走来走去，也有在一起讨论的。
“像那么一回事。”
有股儒风，只是带着股邪气。
朱柠拉着杨归一走了进去，这里公共开放，所以没有人拦住两人。
实际上，白野书苑地范围宽阔，占地足有几百亩的模样，真要去找一个人，还是大海捞针。
朱柠似乎是了解白野珨的脾性，直接寻了一个坐店的人开门见山。
“白野珨在哪？”
那人面色大变，想要叫人，结果朱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那人的嘴，拉着杨归一躲进柜台里，手里冷不防的拿出一把蝴蝶刀，冰冷说道：“想叫人就把你办了，把你的脚收回来。”
那人瞪大了眼睛，右脚只好收了回来，那边是一条红线。
杨归一看了看那条红线，发现它连接到大厅里一串大铃铛上，如果这人脚伸过去，至少能惊动这个店里的其他人。
至于现在，因为书架繁多的，没有人注意到坐店的人失去了踪影。
“说不说？”
那人看着往自己脖子伸过来的蝴蝶短刀，目露惊恐，连忙点了点头。
松开手，那人喘了两口气，不敢多等，立刻说道：“白城主在东苑地下赌场，还带了一个奇怪的侍卫。”
朱柠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了，放了我吧。”那人慌张说道。
“嘿嘿。”
朱柠笑了笑，一拳把那人打晕。
“走，归一。”
杨归一看了看被打晕的那人，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好。”
“以后不要做了。”
朱柠愣了下，不是她错觉，而是杨归一的语气就跟命令一样，让她很不快。
她看向杨归一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道：“好吧。”
“可是，如果不这样，怎样能快速找到一个人呢？”
“这...”杨归一却不知道说什么。
“也可以温顺一点，没必要把人家打了，毕竟给人做事也不容易。”
朱柠哼了声，低声道：“烂好人一个，不打晕他，一会儿叫人把我们围了。”
杨归一心神飘忽不定，沉默了下来。
朱柠以为他理亏所以不再说话，她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走吧，你要是见到白野珨是什么样的人，你才该歌颂我的为人，我已经很留手了。”
两人向东书苑走去。
杨归一眼里的门户又陷入了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