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黎那个臭王爷，做的地府传送阵分明走不过去，除了游乐场，哪里也去不了，还有那个老婆子，骗小生说去奈何桥找她，小生也过不去。”
他噘着嘴，有些丢了书生模样似的骂来骂去地返回自己的大殿。
然而走着走着，林心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附近的灯火全部熄灭了，而自己走回自己大殿的路也大变模样。
“我走错路了？”
林心水扭过头，看了看后方，却发现没有问题，但是再看向前方的时候，一切景色就都变了。
他皱起眉，拔出却古。
“什么权能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又是空间？这世界上跟空间有关的权能这么多吗？”
林心水暗暗咬牙，觉得甚是棘手，可是他现在找不到风黎，或者只要一回头就有可能路线再次发生变化，他只能一个人应对。
闭上眼睛，他试图感受到一些杀机，片刻后他惊骇的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但是眼前的景色又发生了变化。
“书呆子。”
林心水听到声音，呼吸停滞，感觉到整个空间都在叫他的名字，战栗的感觉爆发开来，他顾不了那么多，一剑劈向前方，用人道剑劈开前方的空间，即使不是空间，也会被林心水一道劈开。
就在此时，一只手臂从虚空中出现，抓住了林心水的手臂，让他的剑不能挥舞出去。
林心水瞳孔骤缩，屏息凝神，手里的剑转出一个剑花，直接冲着那只手臂砍了过去，但是没有来得及使用道术。
当——
被一个拐杖挡住了。
林心水刹那间便要拉开距离，却忽然精神一散，一跤摔在地上。
“你...”
“噗。”
嗤笑声传来，只见周围景色慢慢恢复，然后一个身穿巫女服的姑娘走了出来，不是月苑是谁？
而挡住林心水的拐杖主人却没有显现出来，周围是一团迷雾，不过想必是孟婆了。
“好家伙，连你女人也敢砍，姑娘，这小子不嫁也罢。”
迷雾里传来的声音好像对于月苑说不尽的宠爱，反而对林心水觉得不争气。
月苑笑笑，道：“婆婆，他也是打了几天架，精神紧绷的缘故，所以没有感觉到咱们，不过这还是婆婆的手段厉害啊，把我们的气息掩藏的严严实实。”
月苑不去谈论林心水，反而夸奖婆婆的手段厉害，想让孟婆别在意这件事。
“哼，再累，也不能打女人啊！”
林心水此时也爬了起来，知道孟婆是想试探他，连忙道：“婆婆的法术强大，小生的功力却不到位，差些伤到月苑，是小生鲁莽。”
迷雾里的孟婆过了会才说道：“你这书生，自称‘小生’，却使剑使得厉害，是个怪人。”
林心水笑笑，道：“我不厉害，比起婆婆算不得什么。”
孟婆哼了声，道：“月苑，记得生灵界和凡尘界开战的时候回来，免得死在莽夫的战争了，老婆子我还要给你投胎。”
月苑应道：“晓得。”
随即孟婆带着迷雾消失在了此处。
月苑此时才能满心欢喜地跑到林心水面前，抱住他，道：“你今天又打架了，我感觉到你的灵魂波动了。”
林心水好奇地问：“你的权能还可以察觉到别人使用道术？”
“婆婆教我的，她夸我说是天妒之子，天才无比，一天就学会了地府大部分的知识，虽然我自己不能用就是了。”
林心水厚着脸皮道：“月苑厉害，我当初就知道你的厉害，才抢你做老婆的。”
月苑羞涩笑笑。
“后天就是大战了，你要去前线吗？”
林心水点了点头。
“你害怕吗？”
林心水忽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想起，独孤天材他们战斗时，似乎每次都游走在生死边缘。
和魂守神的战斗让他感到棘手，不过也因为风黎的阵法，轻松解决了，但是风黎也把自己的性命放到了赌局上，他怕吗？
他才想起，自己也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和魂守神战斗时，他被刺中肩膀，尽管避开了要害，可是因为身体差距，他几乎就要被废掉。
不知不觉间，他早就把生命放进了赌局，只是每次，他都站在结局指向胜利的那条线，他也没有考虑过失败的情况。
现在，月苑给他了警醒，失败，会死！
林心水为此感到...高兴，他仅仅抱住月苑，说道：“我害怕，我怕的不想上战场。”
“嗯。”
“我甚至想做回一个书生，大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嗯。”
“我更想现在就和你生个孩子，以后让王乐天带我们去别的世界生存。”
“嗯。”
“但是我不愿意。”
月苑抬头看向他，林心水眼睛发亮，直直看着月苑。
“我怕死，像一个书生一样怕的要命，可是，我在拔出剑的时候，我不是书生，我其实很高兴，我拔出剑的时候，我就不用做一个胆怯的家伙，不用懦弱地杞人忧天，不用为了苟延残喘而耗费心机，不用看不起我自己..”
“别说了。”
月苑一只手指堵住了林心水的嘴，笑得很灿烂，青丝飘散，花香四溢。
“你无论怎么做，都不用看不起自己，不管是不是书生，你都是你啊，林心水。”
她柔情似水道：“我们回殿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