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乾阳城外不到百里处,便是汉元府。府城不及锦蓉城大,却是整个雍州的二号城市。
府城的北城区,有一间福临客栈,乃是一位辞官的郎中开的,因其有些门道,所以一直生意兴隆,还开了不少酒楼药铺,家业兴旺。
此刻,在三楼的地字三号客房里,一位身着灰黑色外衣的青年正在潜心打坐。他盘腿跌坐在榻上,地上用ru白色的灵石摆了一个倒三角形的阵法。
在其头顶还有一颗通体晶莹的黑色灵石定格在一处,散发出一层层的光晕。就这样,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忽然之间,这颗黑色灵石的光晕急速往内收缩,在光晕快要消失那一刹那,白色灵石跟着矮了下来,化为粉末。
黑色灵石裂了道缝,一滴清水往下钻进了青年头顶的旋里。青年睁开眼,架子一散,双脚踏在地上,敲了两下,才回了知觉。随即左手一挥,这满地粉末便散成千千点光,一闪而没。
“今早刚领的上品水灵石和下品金灵石!就这么用了一大半真是心疼啊。”青年撅着嘴,说道。正是于九日前,就来到汉元府的陈和。
灵石这玩意,用一半和用完,陈和向来是不在意的。只是花了七日小闭关,竟没有丝毫进益,难免有些不快。
自己十岁才正式修行,比起同门差了几年,自己天赋一般,师弟们则各有气韵。本以为秘境之后会有所改变,却仍是回了老路:老牛拉破车——又破又慢。
陈和胡乱想了一气。突然感到胸口有些微热,才想起自己把玉职放在外面了。从胸缝拿出一块核桃来,用指腹往裂缝一擦,便投射出了宋含章的虚影。
“看来你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对了怎么不见莫愁呢。”宋含章问道。
“别提了,刚来这儿的第一天她就不辞而别了。还留了封信给我,说这雍州乃是是非之地,叫我了事了赶紧走,否则会大祸临头。”陈和有些气恼地说道。
“她一定还在雍州,我想你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宋含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轻快,怎么听也不想劝慰朋友的。
“好了,说正事吧!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陈和及时打住道。
“我确实找到了些线索,法宗的残余这些年一直以来生活在赣州和荆州附近。而且他们似乎还和另一处势力结成了同盟。”宋含章正色道。
“赣州!莫非最近的赣州叛乱与他们有关。”陈和立刻联想道。
“应该不是,这次的叛乱声势大,实际上只是件小事罢了,我父亲亲自去平叛,用不了多久定能奏凯而归。”宋含章回道。
“但愿吧!我总觉得这最近的事都透露出古怪的味道。刚来的两天,我走遍了全城也没能发现那三人的踪迹,就好像有人抹去了他们的行迹一般。”陈和疑惑不解道。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宋含章问道。
“三日后便是我师叔刘怀德的七十大寿,我得先给他送贺礼去。”陈和无奈道。
“原来你师叔便是这汉元商会的会长啊!那我就过来讨杯酒喝了,正好师尊也让我出去走走,不能整天窝在宗门里。”宋含章笑道。
“你就没打算一鼓作气炼化祖窍吗?怎么没信心吗!”陈和跳到了桌上坐着调侃道。
“祖窍直接元神,关乎以后的修行是存是废。必须厚积薄发,能缓则缓。不急,有的是时间。”宋含章答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切断了联系。陈和背起水云剑便下楼去取剩下半天的房钱。片刻后,便出了客栈沿着前路走去。
西城区兴元大街街道东,一座大戏园子里好不热闹。
台上一位舞者一身彩衣,正在跳一曲‘水袖舞’,其舞袖在空中摆动,或如云动,或如虹飞,或如烟起。其体态婀娜,身姿摇曳,一颦一笑之间追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