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冷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坐起来。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明晃晃的阳光照射在窗纸上,给昏暗封闭的房间带来一点光亮。
夏时冷脑子还不怎么清醒,就听见门口有几人正在悉悉索索的低声交谈。
接着,他那锁了两天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他们手中拿着伤药和食物,走了进来,“夏公公,这是消肿祛瘀的药膏,每日外敷三次即可,这些是清淡的白粥佐一些小菜,以后您可以在院子里行动自由,但不可以离开院子。”
“你们是?”
夏时冷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狄高瑎不要他小命就算好的了,竟然还会派人来送药,送食物?
那两人轻轻笑了笑,当着夏时冷的面,将一份没有署名的信奉摆在了托盘上,跟白粥放在了一起,递到夏时冷面前。
“公公不用担心,我们是主子派来照顾公公的,并没有恶意。现在看守公公的人变成了我们俩兄弟,我们虽然说的看守,实则是为了保护公公的生命安全。公公不妨看看这封信,想必您心中的疑问,都可以在这封信中找到答案。”
“对了,外面那些欺负公公的人,主子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算是为您挨的那一拳解气。”
想起那残忍的毒药,两人暗暗咋舌。
他们这些跟随主子的人,都知道主子手上有好几种毒药,之前给狄高瑎陪读用的是其中一种为伪装成高热的,药效很快,几天就可以致人死亡并且查不出异样。
而这次主子很生气,给这两个小喽啰用的是其中最毒的一种,服用过此药的人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一样,但内里却开始一点点的腐烂,剧痛难忍。等内脏腐烂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就会死亡,这时候,也就剩一张皮子是完好的了。
不过这么残忍的事情没必要对夏时冷说,万一夏时冷因此害怕主子,从此疏远了主子,他们可真是难辞其咎!
emmmmmmm……
这画面这么好像似曾相识?夏时冷思索了三秒,恍然大悟。
他当初被狄高瑎陷害,关进刑狱寺中,狄高歌不就安排了林一照顾他嘛!
“好,信封我会看的。”
那两人退了出去,夏时冷一把拿起信封,卷进被子里,一字一句的看。这封信果然是狄高歌写的,他的字迹很好认,每一撇都收的利落,看上去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宝剑。
信的主人似乎很匆忙,只写了寥寥数语。
大概就是道歉,他在夏时冷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在他身边。外面那两人是他特意安排过来照顾夏时冷的,让夏时冷可以信任他们。
夏时冷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跟爱人相处好几个世界了,他当然知道彼此的感情并不是一点小小的波折就可以磨灭的。
自己受了伤,狄高歌嘴巴上不说,其实心里八成比谁都要生气。
唉,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下场有多惨。
夏时冷吃完了白粥后,盘腿坐在床上,他掀开衣服,仔细看了眼肚子上的伤痕。
一块乌青色的,巴掌大的淤痕在雪白的腰腹上凸显,十分突兀,黑青色和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其实只是皮肉伤,但看上去却好像是很严重的伤势。
少年先是用手按了按,尖锐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他哼哼唧唧的拿起小药瓶,用手挖了一点药,轻轻涂抹在淤痕上。
狄高歌交融送过来的药膏很好用,涂抹起来清清凉凉的,一下子就压过了疼痛。
药膏闻起来药味也不是很重,反而有一种植物的清香。
这两天夏时冷在屋里差点没给闷出精神病出来,这下狄高歌肌既然说可以在院子里走走,夏时冷就穿好了衣服,端了碟瓜子,在院子里找那两个狄高歌的属下唠嗑。
狄高歌报喜不报忧,夏时冷也会担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