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是寒气入体。”祝怡芳坐在床边,只顾看着伍白,没有去瞧那父子四人。
“什么?寒气入体,严不严重?”四人关切道。
祝怡芳轻轻摇了一下头,道:“大夫说喝了药慢慢养着。”
“这是怎么回事?白哥儿怎么会落水?”伍父看了一下伍白,见对方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清明,正在看着他们,看起来没有特别严重,心中不自觉放下了一些担忧,转而问道落水缘由。
“刚才白哥儿已经跟我说了,是尧哥儿推他下水的。”祝怡芳说完便看着这父子四人,想要看看他们是个什么反应,反正她是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伍尧的。
伍父听了这话,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又似想了什么,开口问道:“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听见他的问话,祝怡芳回道:“我问了白哥儿,他说没有,怎么,你是不相信白哥儿的话么?”
伍父赶紧回答:“不是,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担心父亲那里......”
听到伍父提起父亲,祝怡芳也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两年公公年纪大了,越发关心自己的那个弟弟,对于伍良才的几个孩子孙子也是疼宠的没边,如今没有人证,要是她敢处罚伍尧,伍良才那家人肯定会把这事闹到父亲那里,到时候父亲一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说不定就会借口小孩子打闹伍尧不小心才推白哥儿下水的。
想到这里,祝怡芳叹了一口气,“那咱们就这样忍下来来吗?且不说他们那家人之前做的那些个混账事,给咱们将军府捅了多少篓子,就说这件事,白哥儿还那么小,那池塘的水对于他来说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哥儿这次是命大,我到那里的时候他自己游了上来,但是万一他这次没有上得来呢,一想到这里,我这心里就突突的,那伍尧才六岁,心思就这般歹毒,我可不放心让他继续出现在白哥儿身边。”
想起那家人做的那些槽心事,伍父心里也梗的慌,但是他父亲如今一门心思向着那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自家父母沮丧的样子,伍白大哥握紧拳头,开口道:“父亲,母亲,要不我悄悄去把伍尧揍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欺负白哥儿。”
“对,对,我们两个也去帮大哥。”伍二哥,伍三哥附和道,他们三兄弟最近跟着武师傅学了不少功夫,正是自信心膨胀的时候。
见到十岁的大儿子带着两个小儿子起哄,祝怡芳拍了一下老大的脑袋,取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我和你父亲该操心的事,你们几个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听见这话,伍大哥倒是挺直小身子,自信满满,倒是他旁边的两个弟弟有些垂头丧气的,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见此,伍父与祝怡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开口道:“嘉容,你带着嘉祯、嘉誉先下去,帮着辅导他们把课业完成了。”
“是,母亲。”嘉容肯定道,他是长子,从小功课就学的比两个弟弟要好,肯定能把他们的功课辅导好。
伍嘉祯与伍嘉誉两个人还有些迟疑,不肯挪动。
祝怡芳便主动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伍嘉祯与伍嘉誉互相看了两眼,最终由大一点的伍嘉祯开口:“母亲,我们还想看看弟弟。”
祝怡芳正准备回话,就见到她的丫鬟荣翠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夫人,小公子的药已经熬好了。”荣翠端着药碗来到床边。
见到药来了,伍白这时候也不好继续躺着,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他一动,祝怡芳赶紧扶住他,担忧道:“白哥儿,你慢着点。”一边说着,一边拿枕头垫在伍白的小身子后面。
做完这些,祝怡芳才从托盘中端过已经放的有些温热的药碗,拿起勺子开始给伍白喂药。
这药有些苦,但伍白还是老老实实吞了下去。
见到伍白这般乖巧懂事,伍家夫妻二人更加心疼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想到白哥儿今天遭的这番罪,祝怡芳心中对伍尧更是厌恶了几分,而伍父心中也有什么东西破土。
另外三个孩子在一旁看着这晚黑漆漆的药,再看着自家小弟面不改色的乖乖喝药,心中也更是心疼这个弟弟。
等伍白喝完药,祝怡芳重新扶着他躺下,然后转身对着三个孩子道:“你们弟弟现在喝了药,大夫说要好好休息,所以你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打扰他,你们先去把功课给做完了再来看他,到时候他就睡醒了,万一他问起你们功课,你们总不好给弟弟留下一个不爱学习的坏榜样对不对?”
对此,三兄弟深以为然,不能给弟弟当坏榜样。
送走了三兄弟以后,祝怡芳见伍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便给他放下帘子,然后带着丈夫出了屋子。
“夫君,咱们分府出去过吧!”祝怡芳开口道。
这个想法她早就有过,之前一次次给那家人处理那些糟心事,再加上二房那一家人见风使舵,见公公如今更喜欢伍良才那一家人,平时也给他们夫妻二人添了不少堵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产生这个想法,如今她夫君也是二品将军,就算将来不能继承将军府的爵位,也不用担心前程,毁了孩子们,再加上这次白哥儿落水的事,这一切的一切,让祝怡芳忍不住把心底的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