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她提出结契的那一日,他就中了毒,掉进了她的陷阱。他多想告诉她,他不是林晗,多想她那一声声叫的是“寒儿”,而不是“晗儿”。但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他告诉自己,全因江思缘心狠手辣,他才隐瞒自此;可他几次暗示江思缘他不是林晗,都没有暗示成功时,他心底竟然隐隐高兴。
江思缘认不出林晗,兴许说明她并没有多在意林晗。她看着林晗的躯壳,望的却是他的灵魂。她的温柔、耐心、笑容全都是给他的,她对谁都笑里藏刀,连关笙那般光风霁月的大雅君子,她都毫不理睬,唯独对他一个人关怀备至。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会因为他的亲近脸红;会不自觉地跟随他的目光;会眼中含笑,一遍遍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就连嘲讽,斥责,冷笑,都是与对别人截然不同的亲切,仿佛只有他被她纳入了领地。
林寒的自欺欺人成功骗过了自己,可是内心深处的彷徨不安,让他更加渴求江思缘身上的温暖。他的心脏越是紧张,眼睛就越红,与江思缘眼角相似的红痕在他的眼角附近攀爬、生长。
就在这里,哪怕只有一刻,哪怕是在剑塔中死了,只要能让她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愿意承受。
“林寒!”江思缘的冷喝声刺入林寒混沌的脑海,他脑海一阵刺痛,泛红的眼角刹那间恢复正常。
林寒回过神,发现他被江思缘压在身下,双手也被死死地扣在地上,而江思缘衣衫将落未落地滑到肩膀处,轻轻|喘着气。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见他迷茫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江思缘冷笑着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便是寒儿说的不想吃?我若不按住寒儿,寒儿可是想在此处便把事给全办了?”
林寒错愕,胸膛不断起伏着,目光闪烁地落在江思缘裸|露在外的肩膀上,上面有他咬出来的红痕,错落无序,暧昧不堪。他的视线没敢再向下,抬起眼睛,眼眶泛红,眼底盛着水雾注视江思缘凶戾的眼眸,动了几次嘴,红|润的嘴唇不敢置信地轻|颤。
江思缘欺负林寒上瘾,不代表她想被林寒吃。察觉林寒动她衣服时,她正玩得开心,想他也没那个胆子做下去,就没打断他,岂料稍不留神就被林寒啃了。他哪是没有胆子,这胆子可比她大多了,敞着门就想做全套了。
“哭什么?我冤枉你了?”林寒的眼眶里兜转着水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又不敢承认,被江思缘冰冷的一瞥,心脏狂跳地移开视线。
眼里的水汽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在地,他没有哭,他也不知道为何眼睛里多了这么多水雾,想擦掉,手又被江思缘束缚住,手腕被她抓得脱力,手指抬一下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