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吸取阳气的事,还是不要让林寒知道为好,以免节外生枝。江思缘的手指划过林寒颤动的喉结,向着他的睡穴而去。
听出江思缘的语气与往日玩笑时大不相同,林寒一阵心悸,慌乱地拦下江思缘向下的手指,紧张得胸膛不断起伏,“你要做什么?”
江思缘注视着他蒙着鲛绡的脸,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瞳色变得漆黑无比,黑色|区域占了眼睛的四分之三,看起来甚是诡谲。她俯下|身,脖颈的血色绸带落在林寒的脖颈两边侧,仿佛两根红色锁链,将他锁在这一方天地。
“寒儿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们这样的关系,应该做什么?”江思缘靠在他的耳边低声反问,在林寒心慌意乱的时候,飞快地点了他的睡穴。
林寒昏睡过去,抓着江思缘手腕的手落下,滑落到瓦片之上。江思缘脖颈处的红绸闪过一片金芒,一道血气自林寒体内生出,飞入红绸之内。
足足过了半柱香时间,江思缘才抱着林寒从屋顶飞身而下,漆黑的瞳孔在她双脚落地之后缓慢恢复正常。
听见推门的动静,小雪半醒半寐地睁了睁眼,迷迷糊糊看见江思缘抱着一个人放在床榻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没在意,闭上眼继续酣睡。
次日一早,小雪醒来就见江思缘闭着双眼靠在林寒的床|上,呼吸绵长,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幽蓝色的眼睛瞪如铜铃,“阿缘!”
江思缘被小雪的尖叫声吵醒,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眼含血丝地看向窗边的小雪。
她昨夜吸了林寒的阳气,本来想守在他身边,观察他身体有无异样,没成想眼睛一阖便睡沉了。
她已经有十年没睡得这般沉,恍然间还梦见了什么开心事,乍然被吵醒,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小雪本来想大声质问江思缘干了什么,瞧见江思缘眼睛里戾气横生,立马闭上了嘴。
圣子大人的衣服还好端端的,能发生什么事。它还是头一回在阿缘身上看见这种眼神,怪可怕的。
江思缘没理会踱着小碎步躲到茶壶后面的小雪,见林寒在小雪的尖叫下都未醒,执起他微烫的手腕,灵力探入他体内,察看其情况。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她体内灵力虽然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但功法却照常运转。在剑塔三个月没有吸取阳气,达到了她身体的极限,这一次吸取的阳气是她以往一次的三倍之多。若不是林寒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只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罢,江思缘扶起昏迷不醒的林寒,在四周设下结界,嘱咐小雪道:“我们要闭关三到四天,你帮忙看着点周围,如若有不速之客,大声吵醒我即可。”
小雪终于看出林寒脸色惨败,呼吸时有时无,如同一个将死之人,一阵心惊肉跳,眼巴巴地看着江思缘,心里忐忑,出声问道:“圣子大人出什么事了?”
“我不会让他出事。”江思缘面色凝重地将手覆在林寒掌心,给他输送灵力。索性她熟悉林寒的经脉走向和丹田位置,即便林寒处于昏迷状态,她也能帮着他炼化自己的灵力。
林寒恢复意识便察觉到不对劲,耳边雷声不断,体内的灵力远超练气大圆满所能承受的范围,而且他的灵识居然可以探出体外,探测周身三尺范围内的景象。
这只有一种解释,他筑基了。
想到昏迷前正和江思缘在屋顶上谈话,立刻翻身下榻,准确握住床边的竹竿,快步向着敞开的门走去。
“醒了?”江思缘提着热水从外面走进来,绕过林寒,将水倒入水桶里,“正好醒了,自己洗洗吧。清洁术到底是法术,没有水洗来得舒适。”
林寒站着没动:“现在是什么时辰?”
江思缘放下水桶,撸下微湿的衣袖,浑不在意地看了眼天色:“差不多酉时。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什么事,我便出去了。”
“我昏睡了多久?你为何又渡灵力给我?”林寒的脸色很不好看,之前接受江思缘的灵力,是为了渡妖兽林迫不得已。若让他靠着江思缘的灵力修炼,他是绝不能忍受的。即便修为永远都无法提升,他也接受不了用采补江思缘的办法来提升自己。
“寒儿莫不是误会了?”江思缘靠在水桶边上,打量林寒的神情,勾唇笑道,“寒儿可听过双修功法,为师不过是在与寒儿双修之时运转了此类功法。剑塔之内灵力只出不进,百般无奈之下,为师只能出此下策。未成想寒儿天赋异禀,竟一举突破筑基,为师也是大吃一惊。你倒也不必觉得这修为来路不正,双修功法本就是道侣之间增进彼此修为的正统功法,两方修炼各有益处,非损人利己的采补之法。寒儿不必太过在意,若是寒儿不喜欢,日后不用便是了。”
“双修功法?”林寒怔了怔,突然面红耳赤道,“昨天夜里我们双修了?”
“不止。”江思缘语焉不明地笑了笑,拎起空水桶,抬脚走出门外。
林寒被江思缘扔下的“不止”两个字砸得措手不及。
不止,是不止昨天夜里的意思吗?那到底是多久,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我要日更!我要努力这个月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