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有了一丝笑意,道:“那臭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那点事,随他去吧,若真把秦山河费尽心机养护的孙子给弄死,我倒乐见其成。”
他接着道:“世人都当我皇室怕了那只万人敌的“老虎”,其实真相如何,又岂是那些庸人所能知晓的。这些年也快把他消磨殆尽,当年战场上的一饭之恩,换来他十万炎庆军埋骨边陲小镇,很值。”
“终归是让赤域蛮夷占了大便宜。”老皇道:“也怪这只不安分的老虎,一心想着让他儿子当皇帝,不然李秦两家结为姻亲,不失为一曲美谈佳话。”
“所以,他秦森笃定我不敢杀他儿子,担心东陵的那位老人兵临我京畿九门。我就偏杀给他看,死一个将来的大庆王,这只猖狂的无牙老虎,将会变成一只死虎。”李旻狞笑道。
老皇望着黑暗的夜空,轻声呢喃道:“这位置可以给别人坐,但只能姓李。”
老皇,李旻,二者好似鸡同鸭讲。
接下来,两位老人一阵沉默,皆静静望着夜空。
“李旻,我死了之后,请出那人杀了那条老阉狗,他的野心已经膨胀到连我都无法预测的地步。钦天监推算,他已入神窍,有谋逆之心,想争帝位。他掌四厂,铁板一块,不容小觑。”
“以天巡事后在观海城侦察到的蛛丝马迹来看,极有可能就是这老阉狗挑起事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皇淡淡叙述,似乎在说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嗯,知道了,哥。”李旻答应道。
“将来,这皇位你要想坐就你坐,你要不想坐,就挑一个顺眼的给他坐,只要这皇宫大院还在我李家手里,天下还姓李就可。”老皇接着道。
李旻只是点了点头。